翻开大秦帝国各个国君的历史,不管是称霸诸侯还是有病之身,没有哪一个国君像秦怀公那样,王权旁落,身陷朝中贵族争斗危机之中,被大臣逼得以自杀的方式结束国君的生活。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首先,我们看下秦怀公上任时秦国的内外环境。大家知道,秦怀公的前任是他哥哥秦躁公,也就在这位脾气暴躁的君主继位后,多次受到来自不同方向敌人的攻击,有的是以前臣服于秦国的戎敌小国,有的还是曾经给秦国进贡的大国。这些国家都是因为秦怀公的父亲秦厉共公在位时,秦国出现了少有的繁荣景象。内部有新筑的雍城,外部有晋国正在被韩赵魏三家瓜分,秦国势力如虹,所以才有这么好的气象。
可是,秦躁公继位后,这一切全部颠倒了过来。首先跟秦国翻脸的就是投靠秦国的小弟南郑,紧接着就是义渠戎敌前来寻仇,最后三家分晋的魏国借势也对秦国的河西地区发动了袭击。这一连串的打击,使秦躁公疲于奔命,本来年龄就大了,死后儿子也接不上班,大臣们只好把在晋国常住的秦怀公接了回来。
其次,我们看下秦怀公上任后朝政面临的困难。毫无疑问的是,秦怀公继位是被朝中大臣拥立继位的,既然是被人请回来的,自然就存在权力架空的危险。秦怀公上任时也很大年纪了,他心里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在上任前三年,基本上都没怎么作为,看得多做得少,一切由着大臣们把持朝政。
但是,秦怀公肯定没有料到,秦国自秦厉共公时期慢慢崛起的贵族旧势力,逐渐在朝中占据高位,他们依靠在雍城拥有丰厚的物质和人力资源优势,左右着朝政走向。这都是因为在秦厉共公时期,诸侯各国进贡给秦国带来的高人一等思想作怪。因此,虽然秦躁公作过努力,但旧贵族的势力不是一时半会能削弱下去的。
到了秦怀公继位,由于他长期呆在晋国,对秦国的内政外交并不很清楚,客观上给他当政出了难题。如果没有朝中大臣们拥护,他不可能大有作为。
第三,秦怀公在处理君臣关系上的麻烦和难度。对秦国面临的困难,秦怀公在晋国呆那么长时间,应该早就洞若观火。可以说,晋国的内斗在春秋战国各诸侯国中,算得上斗得最厉害的一个了,从晋文公继位的前几任作为看,没有哪一个不是靠大臣拥立继位的,可下场也是相当的惨败。
而当初拥立秦怀公继位的大臣中有两个人是哥俩,大的叫嬴会,小的叫嬴鼌。而嬴鼌正是秦国的大庶长,在秦国官位排行榜上,大庶长算得上是比较靠前一些的官职,大概和掌权的丞相差不多。秦怀公经过三年的准备,正想大刀阔斧对秦军进行改革,要收回嬴鼌等大庶长兵权时,触动了这些贵族人的切身利益。这一点我们从嬴鼌嬴姓的名字上就能看出来。所以,《史记》在记述嬴鼌拉拢其它大臣造反时,用的是联合其它贵族,说明嬴鼌本身并没有很大的权力,想把国君拉下马还被逼自杀,肯定是跟随国君身边的人。从这一点看,秦怀公做人也是相当的失败,身边的保卫军队都没有,谈什么王权可言?
综上所述,秦怀公的王权旁落到最后自杀,一方面有其自身的毛病,没有很好的把秦国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再动手。另一方面,秦国旧势力的强大可见一斑。本来,秦怀公是旧贵族势力拥立继位的,但秦怀公想改革脱离他们的束缚,贵族们肯定不会答应的。这股旧势力不仅在秦怀公时期把持朝政,到了秦灵公时期,更是达到极点,甚至把太后和国君都沉入深渊,在后面的文章里还要提到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