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史家谓古之埃及及今有五千余岁,法老若干,女王若干。近世以来多有疑之者,质曰:“如此,数千岁之金字塔,以石为筑,岂能风化乎?
彼纸至今清明可见其文,藏数十年之纸已犹泛黄。”
唐太宗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阿拉伯人克埃及。越二年,哈里发欧麦尔为埃及之主。及后,埃及渐化为阿拉伯矣。梁开平三年(公元909年),赛义德建法蒂玛国,都凯鲁万,大理明政五年(公元973年)迁至开罗。越二百年,法蒂玛国亡,萨拉丁建阿尤布国,都开罗,后迁大马士革。元海迷失后二年(公元1250年),亡于马穆鲁克国。马国都开国,明武宗正德十二年(公元1517年),奥斯曼皇帝赛利姆兵之开国,亡马国,设埃及行省。马穆鲁克者,阿拉伯言之为奴隶。
埃及,居(地中)海南,西临极沙(撒哈拉沙漠),东以苏伊士地峡接亚细亚。法兰西有识者曰:“苏伊士止百里,能通,则法兰西之舰可通于印度洋矣。”
法军意大利总司令拿破仑是(同意)其议,自署其书,曰:“拿破仑可为阿拉伯及印度总司令。”其时,英吉利强于法兰西,法人怀忧,必欲驱英人于苏伊士,以固法兰西之治红海。是岁,清仁宗嘉庆元年(1796年)。
拿氏驭其舰队,载炮两千,儒者一百七十五人,驴无数。拿氏令曰:“必以儒者与驴为中,不可犯。”
及役,遇埃骑兵八千,拿氏拔剑高呼曰:“吾士!四千载之史正观吾等一战,青简著名,此一役也!”法炮甚锐,埃兵死伤无算。拿氏自谓通战国纵横之术,书奥斯曼曰:“皇帝(指苏丹)圣,吾非公等敌也,埃及马穆鲁克兵不以皇帝令为令,自专之,吾今日,为皇帝除大害也。”奥斯曼不听,与之战。埃及素旱,拿氏虽胜奥斯曼,然不能资粮于敌,遂回师。
十年(1801年),阿里建国,以家为国。阿曼兄弟十七人,贫而不能存,兼早失母,投其大父(大伯)。大父卒,阿里叹曰:“韩信垂于河,尤遇漂母,吾之漂母在世乎?”有大将观阿里有楚材,遂收为子。养父卒,其财皆归于阿里。
阿里初为将,适法兰西拿氏侵,与战,败,溺水,几死。复与之战,阿里洗其前辱,大胜之,升为帅。奥斯曼治埃及,颇类蜀汉之待南中,羁糜而已。阿里密接埃及官商,众皆归之,奥斯曼以阿里为总督。阿里尊奥斯曼为正朔,而英吉利恐阿里独大于埃及,以卒五千攻之亚历山大,埃及败。阿里募民为兵,泣曰:“英人残暴,常屠所得城市,吾辈忍为之鱼肉乎?”众感泣,攻之。战于罗塞塔,英兵败,斩四百,俘四百,英吉利遂罢兵。
后,阿里灭马穆鲁克,清肃国内。阿里有并吞八荒之志,攻沙特、苏丹、叙利亚,国势极盛。
阿里之治,以黄老之术,清简为上。原有十六区,并为七省,省下有县,如秦之郡县,以绝分疆割据之忧。阿里计其亩数,废旧制,有地者必列其亩数于府,收教会地,分与贫者。阿里轻徭薄赋,百姓安乐,歌曰:“尼罗熟,天下足。”尼罗河,非洲之大河也,源于高原之积雪。其下,浩荡北流,至埃及入海。
所不足者,累年征讨,军资浩大,民人甚苦。而埃及行古制,所强者刀,所快者马,不如欧罗巴诸强之坚船利炮,英吉利火器之强,非埃及所能向背。英吉利与法兰西皆欲制埃及以通中东,清咸丰元年(公元1851年),英吉利修开罗铁路,法兰西取开苏伊士运河之权。至光绪初(1875年),埃及府库空竭,英吉利止以一亿钱(一亿法郎)买运河之股百四十四(44%)。埃及虽为国,然其财为英吉利所控。年(1876年),埃及负英吉利九千一百万镑,其息即越埃及财政三分之二。
越二年,英人任埃及户部尚书(财政部长),法人任工部尚书(公共工程部长)。
埃及人皆怒,曰:“埃及者,我之埃及者,英法,豺狼也。”国人与之斗,胜,废英法之位。八年(1882年),英法合力攻埃及,法人退,英独与之战,陷开罗。英吉利,岛人也,重利,不图其地。英人曰:“吾与埃及,客也。今埃及不能行于政,吾且代之。”曹操亦如此语汉献帝,名客,实主也。至民国三年(1914年),世界大战,英吉利遂奴埃及(殖民地)。十一年(1922年),英吉利虽以埃及为独立国,然扼其政经之利,金之于刘齐也(金与南宋之间的刘豫伪齐)。
时有纳赛尔者,性勇而明察,初学兵于开罗。有识者曰:“吾国用兵之孙、吴,立国之宋武也。”及以色列立国,埃及攻之,纳赛尔战于法卢贾,于刀箭之中如无人也,虽重伤而不顾。时谓之法卢贾之虎,督帅拔为少校。
壬辰岁(1952年),埃王昏昏,纳赛尔自谓我以昭昭,勿使吾民受其昏昏。纳氏督师攻宫府,遂克,王逊位,纳氏后为执政。纳氏慕苏联政体,仿其制,收田亩为公土,以天下之利为民之利。丙申岁(1956年),纳氏愤苏伊士运河成英、法之利,收之,英法合以色列攻之。后,埃及与叙利亚合并,与以色列或战或和,语皆在《以色列传》。
埃及地虽广大,而能耕种者,只尼罗河左右之狭者,而人口众,国计颇艰。埃及有石油万万(1亿吨),不足民用。埃及无工业化之利,所能仗者唯地产。是故,国人多食饼,贵者白饼,贱者黑饼。黑饼不足以曰利,执政以库钱补之。久之,库空虚,群鼠舞于庭,戏曰:“硕鼠我也,彼土我也,安适彼国,食汝麦也。”上下皆以为尼罗者,国之脉,无河利皆无国矣。尼罗之水始于埃塞俄比亚之高山。埃塞亦贫,其口多,计兴堤坝以收其水利。
埃及执政怒曰:“昔庄子言有呼于车者,视之乃鲋鱼耳,本东海之波臣,今日无水,公等有水而不欲活埃及万万人,欲为隋炀以水(修建大运河)失德于天下乎!“埃及欲以空军袭埃塞之坝,后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