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一首歌,中国西北地区的居民几乎人人都会唱——“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其实我这个浙江人也会唱。“走西口”,与“闯关东”、“下南洋”一样,是近几百年来中国著名的人口迁徙。
“闯关东”闯的是山海关,“下南洋”下的是东南亚,那么“走西口”,“西口”又是什么地方呢?
山西人走西口的时间呢,大概是明代中期开始,截止时间大概是清朝末年,其中的高潮应该是在明末清初。
走西口的历史由来已久,那么,西口究竟在哪里呢?这里就是最初的西口,实际上是长城上的一道关隘,名叫“杀虎口”,是连通中原地区与蒙古大草原的重要关口。
早在明朝末年,“杀虎口”就已经是重要的多民族贸易市场,再后来,清朝平定西北,这里成为了后勤保障的重镇,聚集的商人越来越多,“杀虎口”也变得相当繁华。
“河曲保德州,十年九不收”,山西北部土地贫瘠,自然灾害频繁,生存环境的恶劣,迫使晋北很多人到口外谋生。当时说江南二百四十步为一亩,山西千步为亩,可见在山西种地真是非常困难。
“走西口”具体指的是,清代以来山西、河北、陕西等地的逃荒百姓,前往塞外归化城、土默特、察哈尔和鄂尔多斯等地谋生的移民活动。
而在这个历程中,最成功的当属晋商传奇人物乔致庸的先祖乔贵发。在包头,至今还流传着一句话,“先有复盛公,再有包头城”。
后来,因缘际会,乔贵发的买卖好了起来,他又重新“走西口”到了包头,在鼎盛时期,他的商号“复盛公”,是包头商贸行业的领头羊。后来,几代乔家人都通过“走西口”来积累财富。
可是,像乔贵发这样“走西口”的成功者毕竟是少数,“走西口”对于大多数移民来说,无疑是一部血泪史。
首先就是去哪?那个时候没有导航,路怎么走很成问题,于是,在遇到岔路口的时候,山西人就用扔鞋子的方式来卜卦,决定自己要去的方向。
把前路交给脚下的鞋,从走西口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实际上就是确定了一场人生的豪赌。
扔鞋子看鞋尖还只是看要去的方向,可是,能不能走到目的地却很难说。
柳陆 内蒙古作协
即便是没有遇上土匪,恶劣的自然灾害也不时就来肆虐一番。
在山西很多地方志中,记载了很多“走西口”的故事。
人生代代无穷已,父亲走了,儿子又跟上了,后来,走出去的一些山西人终于有了一定的财富积累,父亲回来盖起一个小院,立下了一个坐标,于是,儿子又会沿着父亲走西口的路再走出去
所以,即便是今天我们看到的乔家大院,曹家大院,也不是哪一代人完成的。
走西口,是用脚丈量出来的地理概念,也是被生存纠葛着的历史概念。我们生逢和平与发展伟大年代,但“走西口”的文化内涵,会永远传承下去,那就是中国人百折不挠、艰苦奋斗的精神,它是所有中国人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