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目录

  • 《新元史》卷二百三·列传第一百(3)
  • 汉书朱云传阅读答案和翻译
  • 元史列传第七十八翻译
  • 元史卷一百九十七 列传第八十四(2)
  • 文言文阅读理解答案及原文翻译
  • 2019元史张德辉传阅读答案和翻译
  • 《元史》卷一百六十五 列传第五十二(3)
  • 《元史》卷一百二十二 列传第九(3)

《新元史》卷二百三·列传第一百(3)

延祐元年,迁京畿都漕运使。二年,拜辽东道肃政廉访使,上疏条时政,曰:劳诸王以笃宗亲,防出入以严宫禁,立谏宫以远谗佞,崇科举以求人材,立常平以备荒年,汰僧道以宽民力,举贤良以励忠孝,抑奢侈以厚风俗,及拯钞法、裁冗官等事,未报而卒,年五十三。

刘德温,字纯甫,大都大兴人。初为中书省宣使。在德十一年,以年劳,授内宰司照磨,监建兴圣宫,调掌仪署令。未几,擢内宰司丞,奉中旨,徵河南逋粮,德温平其价,使民输钞以偿,民便之。转延福寺丞,代祀岳渎。

迁同知大都路总管府事,辇毂之下,供亿浩繁,德温再措置有方,民以不扰,累擢同知上都留守司事。省檄和籴,民恐不偿其值,彼此观望,德温下令曰:“粮入价出,吏敢为弊,罪不赦。”于是不逾期粮集。

转大司农丞,德温以耕藉之仪未备,欲孝据典礼,集为一书,未毕,出为永平路总管。滦漆二水为患,有司岁发民筑堤,德温曰:“流亡始集而又役之,是重困吾民。”遂罢其役。然水亦不复至。

永平,古孤竹国,元初郡守杨阿台请于朝,谥伯夷曰清惠,叔齐曰仁惠,为庙祀之。至是,德温复奏请春秋具牢礼致祭。著为令,赐庙额曰圣清。至顺四年卒,年六十九。赠正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朝城郡侯,谥清惠。

吴鼎,字鼎臣,大都大兴人。至元十七年,见裕宗于东宫,命入宿卫。二十五年,授织染杂造局总管府副总管。后积官至礼部尚书、宣徵副使。大德十一年,山东诸郡饥,诏鼎往赈之。朝廷议发米四万石、钞千锭折米一万石,鼎谓同使者曰:“民得钞,将何从易米。”曰:“朝议已定,恐不可复得。”鼎曰:“人命岂不重于米耶!”言于朝,卒从所请。

至大元年,改正奉大夫、保定路总管。时皇太后欲幸五台,言者请开保定西五回岭以取捷径,遣鼎相视地形、计工费,鼎言:“荒山斗入,人迹久绝。非乘舆所宜往。”还报,太后喜,为寝其役。

三年,召授资善大夫、同知中政院事。两浙财赋隶中政者巨万计,前往者率多取其嬴,鼎治之,一无私焉。朱清、张瑄多贷与民钱,其后清、瑄诛没,而券之已偿者亦入于官。官惟验券征理,民不堪命。鼎力为辩白,始获免。四年,改京畿漕运使。皇庆二年,复命佥宣徽院事。四月,进资政大夫、崇祥院使。延祐三年,卒,年五十三。赠荣禄大夫、平章政事、柱国,追封蓟国公,谥孝敏。

刘润,字澍甫,河间盐山人,辟吏部掾,累迁工部主事。武宗城中都,事讫,赐银劳之,辞不受。擢奉训大夫、工部员外郎。至大三年,改奉议大夫、同提举万亿广源库。润曰:“世谓管库之任易致污累,苟无所私,适足以昭吾洁耳。”住事数年,无毫发之浼。时吏部铨选,讼不平者众,吏至不敢夜行。执政奏润为吏部主事,人咸服其公允。

延祐二年,迁朝列大夫、辽阳行省左右司郎中。先是,惠州民孙让杀人,赂长吏为误杀,由赦得出。润廉知其事,移官覆讯,论如律。方旱而雨,人谓决狱所感。五年,晋中顺大夫、大都路同知,俄拜监察御史,改工部侍郎。明年,又拜左司郎中,出为山东都运盐使。至治二年,卒。年五十八。

子荣祖,保定路总管府判官;光祖,枢密院掾。

陈端,字正卿。汴梁原武人。由掾吏累迁工部员外郎,擢左司都事,占对详敏,成宗大器之,敕中书省凡事必与陈都事俱。端姿容白晰,帝称为察罕细立笃必阇赤,译言白晰掾也。俄迁户部郎中,出为大名路治中,有能名。仁宗为皇太子,雅知端,擢湖广行省郎中,阶奉政大夫。延祐二年,以朝散大夫,同佥徽政院事。三年,拜吏部尚书。四年,擢中书参知政事。

英宗即位,出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进中奉大夫。至治元年,奉旨理算盐政于海南、北两道。二年,又理算市舶于泉州。入为集贤侍读学士。泰定元年,拜同知宣政院事。二年,引疾归。起为四川行省左丞,固辞,士论贤之。卒于家。子士杞,唐州知州。

卜天璋,字君璋,河南洛阳人。

父世昌,仕金为河南孔目官,宪宗南征,率众款附,授镇抚,统民兵二千户,擢真定路官民万户。宪宗六年,籍河北民徒河南者三千余人,俾专领之,遂家于汴。

天璋,幼颖悟,长负直气。至元中,为南京府史。时河北饥民数万人,集河上,欲南徒。诏令民复业勿渡,众汹汹不肯还。天璋虑其生变,劝总管张国宝听其渡,国宝从之。河南按察使程思廉察其贤,辟为宪史,后为中台掾。有御史发侍御史奸赃,天璋主文牒,未及奏,反为所谮,俱拘内廷。御史对食悲哽,天璋问故,御史曰:“吾老,唯一女,心怜之,闻吾系不食数日矣,是以悲耳。”天璋曰:“死职,义也,奈何为儿女泣。”御史惭谢。俄见原免。

汉书朱云传阅读答案和翻译

 朱云,字游,鲁人也,徙平陵。少时通轻侠,借客报仇。长八尺余,容貌甚壮,以勇力闻。年四十,乃变节从博士白子友受《易》,又事前将军萧望之受《论语》,皆能传其业。好倜傥大节,当世以是高之。
  

  是时,少府五鹿①充宗贵幸,为《梁丘易》。自宣帝时善梁丘氏说,元帝好之,欲考其异同,令充宗与诸《易》家论。充宗乘贵辩口,诸儒莫能与抗,皆称疾不敢会。有荐云者,召入。摄衣登堂,抗首而请,音动右左。既论难,连拄五鹿君,故诸儒为之语曰:“五鹿岳岳,朱云折其角。”由是为博士,迁杜陵令。

  

  至成帝时,丞相故安昌侯张禹以帝师位特进,甚尊重。云上书求见,公卿在前。云曰:“今朝廷大臣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皆尸位素餐。臣愿赐尚方斩马剑,断佞臣一人以厉其余。”上问:“谁也?”对曰:“安昌侯张禹。”上大怒,曰:“小臣居下讪上,廷辱师傅,罪死不赦。”御史将云下,云攀殿槛,槛折。云呼曰:“臣得下从龙逢、比干游于地下,足矣!未知圣朝何如耳?”御史遂将云去。于是左将军辛庆忌免冠解印绶,叩头殿下曰:“此臣素著狂直于世,使其言是,不可诛;其言非,固当容之。臣敢以死争。”庆忌叩头流血。上意解,然后得已,及后当治槛,上曰:“勿易!因辑之,以旌直臣。”

  

  云自是之后不复仕常居户田教授诸生时出乘牛车从诸生所过皆敬事焉。薛宣为丞相,云往见之。宣备宾主礼,因留云宿,从容谓云曰:“在田野亡事,且留我东阁,可以观四方奇士。”云曰:“小生乃欲相吏邪?”宣不敢复言。

  

  云年七十余,终于家。病不呼医饮药。遗言以身服敛,棺周于身,土周于椁,为丈五坟,葬平陵东郭外。(选自《汉书•朱云传》)

  

  【注】①少府五鹿充宗:少府,官名;五鹿,复姓。

  

  10.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当世以是高之高:崇敬

  

  B.诸儒莫能与抗抗:抗衡

  

  C.断佞臣一人以厉其余厉:严厉

  

  D.以旌直臣旌:表彰

  

  11.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

  

  A.因辑之,以旌直臣因击沛公于坐

  

  B.欲考其异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C.丞相故安昌侯张禹以帝师位特进以勇气闻于诸侯

  

  D.臣得下从龙逢、比干游于地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

  

  12.文中划波浪线的句子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

  

  A.云自是之后不复仕/常居户田/教授诸生/时出乘牛车从诸生/所过皆敬事焉

  

  B.云自是之后/不复仕/常居户田/教授诸生/时出乘牛车/从诸生所过皆敬事焉

  

  C.云自是之后不复仕/常居户田/教授诸生时出乘牛车/从诸生所过/皆敬事焉

  

  D.云自是之后/不复仕/常居户田/教授诸生/时出乘牛车/从诸生所过/皆敬事焉。

  

  13.把文言文阅读材料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2分)

  

  (1)今朝廷大臣,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皆尸位素餐。(4分)

  

  (2)小臣居下讪上,廷辱师傅,罪死不赦。(4分)

  

  (3)此臣素著狂直于世,使其言是,不可诛。(4分)

  

  答案:

  

  10.C(厉:通“励”,劝勉)

  

  11.C(A.副词于是,就/介词,趁机;B.代词,它的/代词,自己;C.介词,凭借;D.介词,在/介词,对于)

  

  12.A

  

  13.(1)如今的朝廷大臣,对上不能匡扶皇上,对下不能有益于百姓,都是空占着职位而不做事白吃饭的人。(匡、亡、尸位素餐、句意各1分)

  

  (2)你一个小官居于下位而毁谤上级,在朝廷上侮辱我的老师,罪当死不能赦免!(讪、廷、师傅、句意各1分)

  

  (3)朱云一向以狂傲直率之名在当世著称。假如他说得有理(对),就不可诛杀。(著、狂直、是、句意各1分)

  

  参考译文:

  

  朱云,字游,是鲁人,后迁居平陵。年轻时(喜欢)结交游侠,借助宾客为自己报仇。身高八尺多,仪容伟岸,凭借勇力闻名。到四十岁时,他才改变行节跟从博士白子友学习《易经》,又师从前将军萧望之学习《论语》,(他)都能传承老师的学问。他洒脱不羁而能守大节,世人因此很崇敬他。

  

  当时,少府五鹿充宗显贵,很得元帝宠幸,治学《梁丘易》。汉宣帝在位时就赞赏梁丘氏的《易经》解说,元帝也很喜好其解说,想考辩梁丘氏与其他各家解说的相同点和不同点,就命令五鹿充宗和《易经》学各家辩论。五鹿充宗凭仗着贵宠和能言善变,诸儒没有谁能和(他)相抗衡,都借口有病不敢与会。有人推荐朱云,就把他召入。(朱云)提衣登堂,昂首提问,声音震动左右。开始辩论以后,他接连驳倒五鹿充宗。所以诸儒为他编了一句词儿:“五鹿高又高,朱云折其角。”从此朱云担任了博士,迁为杜陵县令。

  

  到成帝时,丞相故安昌侯张禹凭借皇帝老师的身份位至特进,(皇上)极为尊敬推崇(他)。朱云上书求见(成帝),当时公卿大臣都在皇帝面前。朱云说:“如今的朝廷大臣,对上不能匡扶皇上,对下不能有益于百姓,都是空占着职位而不做事白吃饭的人。我请求陛下赐一口尚方斩马剑,斩一个佞臣,以此来劝勉其他人。”成帝问:“你要斩的是谁呀?”朱云回答道:“安昌侯张禹。”成帝大怒,说:“你一个小官居于下位而毁谤上级,在朝廷上侮辱我的老师,罪当死不能赦免!”御史拉朱云下朝堂,朱云攀住殿上的栏杆,栏杆被他拉断。朱云大呼道:“微臣我能够和龙逢(夏桀时忠臣,因谏被杀)、比干(商纣时忠臣,因谏被杀)在九泉之下交往,也就满足了!只是不知圣朝将要怎样啊!”御史便把朱云拉了下去。在这时,左将军辛庆忌摘掉官帽,解下官印和绶带,在大殿之上叩头,说:“朱云一向以狂傲直率之名在当世著称。假如他说得有理(对),就不可诛杀;他说的不对,也本来应该容纳他。我斗胆用死相争!”辛庆忌叩头流血。成帝的怒气才消解,然后才饶了朱云。等到后来要修治栏杆,成帝说:“不要换了!就把旧栏杆整修一下,用它来表彰正直的臣子。”

  

  朱云从此后就不再做官,常居住在户县的颖村中,教授学生。有时带领着学生们乘牛车出来,探访的人都对他很敬重。薛宣做丞相,朱云前往拜见。薛宣用宾主之礼相待,并趁机挽留朱云住宿,很随便地对朱云说:“(您)在田野间也没有事,暂且留(在)我的东阁中,可以观看天下的奇士。”朱云说:“我难道是想做丞相的小吏么?”薛宣就不敢再说这事。

  

  朱云七十多岁的时候,在家中去世。他病重时不请医不喝药。临终嘱咐用身上的便服入殓,棺木只须容身,墓穴只须容棺即可。(家人)只造个一丈五尺的小坟,(把他)埋葬(在)平陵东郭之外。

元史列传第七十八翻译

卜天璋,字君璋,洛阳人。父亲卜世昌,在金朝任孔国官。宪宗蒙哥南征时,卜世昌率众归附,授官为镇抚,统领民兵二千户,升为真定路管民万户。宪宗六年,登录征调黄河以北的二千民户迁徙至黄河以南,命卜世昌专领,因而定居于汴梁。卜天璋自幼聪颖,长大后以正直而自负,研读书史,懂得成败大体。至元年间,出任河南府府史,当时黄河以北有饥民数万人,聚集在黄河上准备向南迁徒,皇帝下诏,令百姓恢复旧业,不得南渡,众人喧哗不肯归家。卜天璋顾虑发生变乱,劝总管张国宝听凭这些人渡河,张国宝接受了他的意见,才没有生出事端。河南按察副使程思廉察知卜天璋的贤良,征辟他为宪史,他的声望更为瞩目。后任御史台掾,有位侍御史依仗权势贪污受贿,御史揭发了他贪赃。当时卜天璋主管文读,还没来得及上奏,所以也被谗毁,他和御史都被拘押于内廷,御史悲伤埂咽,卜天潭问他为什么这样,御史说:“我已老了,只有一个女儿,心里觉得可怜;她听说我被拘押,已经数日没有吃饭,所以心中悲伤。”卜天璋说:“尽职而死,正合大义,为什么要为子女哭泣呢?”御史很惭愧,向卜天璋拜谢,不久便被赦免了。丞相顺德王伾持国政,擢升卜天璋为中书掾,任提控,政事可否,他都竭力辨别,其他的宰相很生气,对卜天璋的话置之不理,但顺德工却听从卜天璋的意见,并且说:“掾能这样做,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大德四年,任工部主事。蔚州有一名刘帅,强横地夺取他人产业,官吏不敢处理,中书省调卜天璋前去断决,刘帅屈服,所夺回地又归于民。大德五年,因为枢密大臣暗伯的推荐,被授予都事,并领他到府上,引见给皇帝,赐锦衣、鞍辔、弓刀等物。后来又因扈从之劳,加官为奉训大夫,赐给侍宴服两套。任职期满后,应当有人替职,枢密院大臣上奏请求留任,特地以替职的人作为增设的员额。武宗时,迁升为宗正府郎中,尚书省设立后,又迁升为刑部郎中。当时盗贼很多,有人建议,让罪犯及家属都穿青色的衣帽,以区别于良民百姓。卜天璋说:“穿着褐衣的犯人堵塞道路,这是秦代的弊政,何足效法!”丞相醒悟,制止了这种作法。有人报告诸候工中有人图谋不轨,皇帝责令卜天璋审讯处理,为此得到了优厚的赏赐。尚书省臣获罪,元仁宗召卜天璋人官晋见,当时兴圣太后也在座,仁宗指着他对太后说:“这是不贪贿赂的卜天璋。”太后问他现任什么官职,卜天璋回答说:“臣下任刑部郎中。”又问是谁推荐的,回答说:“臣下无才,误被皇帝擢升任用。”仁宗说:“先朝任命谢仲和为尚书,爱卿为郎中,都是朕亲自推荐的。你们应尽忠职守,不得怠懈!”当即把中书刑部的大印交给了他。走马上任时,他入官晋见,皇帝赐酒在隆福官款待,并赐锦衣三套。后受命处理谋反的案件,仁宗看着左右大臣说:“卜天璋是个清廉谨慎的人,一定会得到实情。”卜天璋禀承旨意断案,才没有出现冤狱。 皇庆初年,卜天璋任归德府知府,鼓励农耕,劝导学业;修复河流渠道,河水泛滥之患得以免除。当时盗贼聚集,占据要道,商旅不通,卜天璋捉住盗贼数百人,全部处以碟刑示众,盗贼被平息。升任浙江廉访副使,到任数月,因为更改田制,改任饶州路总管,卜天璋到任后,任凭百姓自报田产,施政毫不扰民,百姓欢悦,境内清静肃然。当时行中书省大臣负责更改田制之事,他们作威作福,州县官员争着贿赂他们,希望以此免受谴责。只有饶州路不送,中书省臣因此衔恨,要以严格的法令中伤卜天璋,但追查其罪状却毫无所得;属县报告发生饥荒,卜天璋当即发放官粮赈济,僚佐们都认为不能这样做,卜天璋说:“百姓如此饥饿,若是向上面请求后再赈灾,百姓定会饿死的。如果有事前未申报的责任,我独自承担,不会连累各位。”终于发放官府存粮赈济,百姓因此得以免于饿死。他遇事就是这样无所顾虑。大火烧到饶州的东门,卜天璋穿戴整齐,对火而拜,大火因此熄灭。鸣山有虎凶暴残恶,卜天璋发出檄文给山神,很快就将虎捕获。他以政绩和品行第一为朝廷所知,升任广东廉访使。先前,豪强濒海筑堰,垄断商船以取利,前任的多届长官都因收受了贿赂而置之不问;卜天璋到任后,便调发兵卒将堤堰决去。岭南地区历来无冰,卜天璋到后,开始有冰,人们都说这是卜天璋施政良好所致。不久,他便请求退休。
天历二年,蜀地发生叛乱事件,荆楚地区受到很大震动。朝延又拜卜天璋为山南廉访使。人们都认为他已年老,一定不会上任。卜天璋说:“国家正遇危难,我虽年已八十,常常害怕不能死得其所,岂敢逃避困难!”于是挺身赴任。到任后,他整饬风化,严肃吏治,州郡之中肃然安定。当时物价飞涨,卜天璋下令不要压低物价,听任民众自由买卖,引来商人的车船汇集贩运,米价很快就跌了下来。又留下御史台的赃罚库缗钱,不再输送到御史台,用来赈助饥民,御史到达后,百姓都聚集在道路上称赞颂扬他。正值朝廷下诏给三品官,令他们论说当时政策的得失,卜天璋因此列举二十件事上奏,共一万余言,列出条目名之为《中兴济治策》,都切中时弊,从此后便辞官归家了。回到汴梁后,他把自己余下的俸禄都施予族人,家中毫无储蓄,卜天璋却处之安然自得。至顺二年去世。

元史卷一百九十七 列传第八十四(2)

  宁猪狗,山丹州人。母年七十余,患风疾,药饵不效,猪狗割股肉进啖,遂愈。岁余复作,不能行,猪狗手涤溷秽,护视甚周,造板舆载母,夫妇共舁,行园田以娱之。后卒,居丧有礼,乡闾称焉。

  潭州万户移剌琼子李家奴,九岁,母病,医言不可治,李家奴割股肉,煮糜以进,病乃痊。抚州路总管管如林、浑州民朱天祥,并以母疾刲割股,旌其家。

  毕也速答立,迷里氏,家秦州。父丧,庐墓次,昼夜悲号,有飞鸟翔集,坟土踊起。

  又有尹梦龙,中兴人。母丧,负土为坟,结庐居其侧。手书《孝经》千余卷,散乡人读之。有群乌集其冢树。

  樊渊,建康句容人。幼失父,事母笃孝。至元十二年,奉母避兵茅山。兵至,欲杀其母。渊抱母号哭,以身代死,兵两释之。三十年,江东廉访使者辟为吏。母亡,奔丧,哀感行路。服阕,奉神主事之,起居饮食,十年如平生。台宪交荐,渊不忍去坟墓,终不起。

  延祐间,汀州宁化人赖禄孙,母病,值蔡五九作乱,负母从邑人避南山。盗至,众散走,禄孙守母不去。盗将刃其母,禄孙以身翼蔽曰:“勿伤吾母,宁杀我。”母渴,不得水,禄孙含唾煦之。盗相顾骇叹,不忍害,反取水与之。有掠其妻去者,众责之曰:“奈何辱孝子妇!”使归之。

  事闻,并赐褒表。

  刘德泉,汴梁杞县人。早丧母,父荣再娶王氏,生二子居敬、居元,俱幼,德泉甚抚之。及王氏病卒,乃益相友爱。至元末,岁饥,父欲使析居,德泉泣止不能得,乃各受其业以去。久之,父卒,兄弟相约同爨,和好如初。

  至治三年,真定朱显,自至元间其祖父已分财。至显,念侄彦昉等年幼无恃,谓弟耀曰:“父子兄弟,本同一气,可异处乎!”乃会拜祖墓下,取分券焚之,复与同居。

  延祐间,蔚州吴思达兄弟六人,尝以父命析居。思达为开平县主簿,父卒,还家。治葬毕,会宗族,泣告其母曰:“吾兄弟别处十余年矣,今多破产,以一母所生,忍使兄弟苦乐不均耶!”即以家财代偿其逋,更复共居。母卒,哀毁甚。宅后柳连理,人以为友义所感。

  又有朱汝谐,濮州人。父子明尝命与兄汝弼别产。子明卒,汝弼家尽废,汝谐泣请共居。仲父子昭、子玉贫病,汝谐迎至家,奉汤药甘旨甚谨。后卒,丧葬尽礼。乡人贤之。

  州县各以名闻,表其闾。

  郭回,邵武人。素贫,年六十无妻,奉母寄宿神祠中,营养甚艰。母年九十八卒,回佣身得钱葬之。每旦诣坟哭祭,十四年不辍。州上状,命给衣粮赡济,仍表异之。

  孔全,亳州鹿邑人。父成病,刲股肉啖之,愈。后卒,居丧尽哀。庐墓左,负土为坟,日六十肩,风雨有亏,俟霁则补之。三年,起坟广一亩,高三丈余。

  张子夔,安西人。父丧,每夜半,以背负土,肘膝行地,匍匐至葬所,筛细土为坟。

  陈乞儿,归德夏邑人。年九岁,母丧,衣毁,亲负土为坟,高一丈,广十六步。人悯其幼,欲助之,则泣拜而辞。

  又有峨眉赵国安、解州张琛、南阳李庭瑞、息州移剌伯颜、南阳怯烈歹,皆居丧有至行,庐墓次,负土为坟。并以有司所请,表异之。

  杨一,怀孟人。至元间,怜其叔清家贫,密以分契诣神祠焚之,与清同居者三十年,无间言。

  张本,东昌茌平人。笃孝,事伯父、叔父皆甚谨。伯父尝病,本昼夜不去侧。复载以巾车,步挽诣岱岳祷之。

  张庆,真定人。善事继母。伯父泰异居河南,庆闻其贫,迎归养之。供膳丰备,过于所生。

  元善,大名人。父有昆弟五人,因贫流散江淮。久之,遂客死。至大四年,善往寻其骸骨,并迎弟侄等一十五丧而归,改葬祖父母,以诸丧序列祔于茔次。

  州县以闻,并旌其家。

  赵毓,唐州人。父福迁郑之管城。其先,三世同爨。毓官福州司狱,满归,以母老不复仕。一日,会诸弟,泣申遗训,愿世世无异处,且祝天歃血以盟。自是大小百口,略无间言,同力合作,家道以殷。毓长兄瑞早世,嫂刘氏守志,毓率家人事之甚恭。次兄选继殁,嫂王氏,毓母以其少,许归改嫁,王氏曰:“妇无再嫁之义,愿终事姑。”毓妹赘王佑,佑亡,妹念佑母无子,乞归朱氏养之。人谓孝友节义,萃毓一家。元贞初,旌之。

  胡光远,太平人。母丧庐墓。一夕,梦母欲食鱼,晨起号天,将求鱼以祭,见生鱼五尾列墓前,俱有啮痕。邻里惊异,方共聚观,有獭出草中,浮水去。众知是獭所献。以状闻于官,表其闾。

  至顺间,永平庞遵,母病肿,三年不能起。忽思食鱼,遵求于市不得。归途叹恨,忽有鲤跃入其舟。作羹以献,母悦,病瘥。

  陈韶孙,广州番禺人。父浏以罪流肇州。韶孙年十岁,不忍父远谪,朝夕号泣愿从。父不能夺,遂与俱往。跋涉万里,不惮劳苦。道过辽阳,平章塔出见而悯焉,语之曰:“天子宽仁,罚不及嗣。边地苦寒,非汝所堪。吾返汝故乡,汝愿之乎?”韶孙曰:“既不能以身代父,当死生以之,归非所愿也。”塔出惊异,以钱赏之。大德六年,浏死,韶孙哀恸,见者皆为之泣下。肇州万户府以闻,命遣还乡里,仍旌异之。

  李忠,晋宁人。幼孤,事母至孝。大德七年,地大震,郇保山移,所过居民庐舍,皆摧压倾圮。将近忠家,分为二,行五十余步复合,忠家独完。

  吴国宝,雷州人。性孝友,父丧庐墓。大德八年,境内蝗害稼,惟国宝田无损。人皆以为孝感所致云。

  李茂,大名人,徙家扬州。父兴寿临卒,语茂曰:“吾病且死,尔善事母。”茂泣受命,奉母孟氏益谨。母尝病目失明,茂祷于泰安山,三年复明。又愿母寿,每夕祝天,乞损己年益母。孟氏竟年八十四而殁,居丧哀恸,闻者伤之。大德九年,扬州再火,延烧千余家,火及茂庐,皆风返而灭。事闻,旌之。

  羊仁,庐州庐江人。至元初,阿术兵南下,仁家为所掠,父被杀,母及兄弟皆散去。仁年七岁,卖为汴人李子安家奴,力作二十余年,子安怜之,纵为良。仁踪迹得母于颍州蒙古军塔海家,兄于睢州蒙古军岳纳家,弟于邯郸连大家,皆为役,尚无恙。乃遍恳亲故,贷得钞百锭,历诣诸家求赎之。经营百计,更六年,乃得遂。大小二十余口,复聚居为良,孝友甚笃,乡里美之。大德十二年,旌其家。

  又有黄觉经,建昌人。五岁,因乱失母。稍长,誓天诵佛书,愿求母所在。乃渡江涉淮,行乞而往,冲冒风雨,备历艰苦,至汝州梁县春店,得其母以归。

  章卿孙,蜀人,本刘氏。幼为章提刑养子,与母富氏相失三十八年,遍访于江西诸郡,迎归养之。

  俞全,杭州人。幼被掠卖为刘餻家奴。后获为良,自汴步归杭,寻其母及姊,得之,事母以孝闻。

  李鹏飞,池州人。生母姚氏,为嫡母不容,改嫁为朱氏妻。鹏飞幼,不知也。年十九,思慕哀痛,誓学医以济人,愿早见母。行求三岁,至蕲州罗田县得焉。时朱氏家方疫,鹏飞起之,遂迎还奉养。久之,复归朱氏,时渡江省觐。既卒,岁时携子孙往祭墓,终其身。并以有司所请,旌其闾。

  赵一德,龙兴新建人。至元十二年,国兵南伐,被俘至燕,为郑留守家奴。历事三世,号忠干。至大元年,一日,拜请于其主郑阿思兰及其母泽国太夫人曰:“一德自去父母,得全生依门下者,三十余年矣,故乡万里,未获归省,虽思慕刻骨,未尝敢言。今父母已老,脱有不幸,则永为天地间罪人矣。”因伏地涕泣,不能起。阿思兰母子皆感动,许之归,期一岁而返。一德至家,父兄已没,惟母在,年八十余。一德卜地葬二柩毕,欲少留事母,惧得罪,如期还燕。阿思兰母子叹曰:“彼贱隶,乃能是,吾可不成其孝乎!”即裂券纵为良。一德将辞归,会阿思兰以冤被诛,诏簿录其家。群奴各亡去,一德独奋曰:“主家有祸,吾忍同路人耶!”即留不去,与张锦童诣中书,诉枉状,得昭雪,还其所籍。太夫人劳一德曰:“当吏籍吾家时,亲戚不相顾,汝独冒险以白吾枉,疾风劲草,于汝见之。令吾家业既丧而复存者,皆汝力也,吾何以报汝?”因分美田庐遗之。一德谢曰:“一德虽鄙人,非有利于是也。重哀吾主无罪而受戮,故留以报主。今老母八十余,得归侍养,主之赐已厚矣,何以田庐为!”遂不受而去。皇庆元年,旌其门。

  王思聪,延安安塞人。素力田,农隙则教诸生,得束修以养亲。母丧,尽哀。父继娶杨氏,事之如所生。以家多幼稚,侵父食,别筑室曰养老堂奉之,朝夕定省,愈久不怠。父尝病剧,思聪忧甚,拜祈于天,额膝皆成疮,得神泉饮之,愈。后复失明,思聪舐之,即能视。县上状,命表异之。

  彻彻,捏古思氏。幼丧父,事母笃孝。稍壮,母殁,恸哭顿绝,水浆不入口者三日。既葬,居丧有礼,每节序祭祀,哭泣常如袒括时。年四十余,思慕犹如孩童。每见人父母,则呜咽流涕。人问其故,曰:“人皆有父母,我独无,是以泣耳。”至大三年,褒异。

  王初应,漳州长泰人。至大四年二月,从父义士樵刘岭山,有虎出丛棘中,搏义士,伤右肩,初应赴救,抽镰刀刺虎鼻杀之,义士得生。

  泰定二年,同县施合德,父真祐尝出耘,为虎扼于田,合德与从弟发仔持斧前杀虎,父得生。并旌其门。

  郑文嗣,婺州浦江人。其家十世同居,凡二百四十余年,一钱尺帛无敢私。至大间表其门。

  文嗣殁,从弟大和继主家事,益严而有恩,家庭中凛如公府,子弟稍有过,颁白者犹鞭之。每遇岁时,大和坐堂上,群从子皆盛衣冠,雁行立左序下,以次进。拜跪奉觞上寿毕,皆肃容拱手,自右趋出,足武相衔,无敢参差者。见者嗟慕,谓有三代遗风。状闻,复其家。部使者余阙为书“东浙第一家”以褒之。大和方正,不奉浮屠、老子教,冠昏丧葬,必稽朱熹《家礼》而行执。亲丧,哀甚,三年不御酒肉,子孙从化,皆孝谨。虽尝仕宦,不敢一毫有违家法。诸妇唯事女工,不使预家政。宗族里闾,皆怀之以恩。家畜两马,一出,则一为之不食,人以为孝义所感。有《家范》三卷,传于世。

  王荐,福宁人。性孝而好义。父尝疾甚,荐夜祷于天,愿减己年益父寿。父绝而复苏,告其友曰:“适有神人,黄衣红帕首,恍惚语曰:‘汝子孝,上帝命锡汝十二龄。’疾遂愈,后果十二年而卒。母沈氏病渴,语荐曰:“得瓜以啖我,渴可止。”时冬月,求于乡不得,行至深奥岭,值大雪,荐避雪树下,思母病,仰天而哭。忽见岩石间青蔓离披,有二瓜焉,因摘归奉母。母食之,渴顿止。兄孟韐早世,嫂林氏更适刘仲山。仲山尝以田鬻于荐,及死,不能葬,且无子,族以其贫,莫肯为之后。荐即以田还之,使置后,且治葬焉。州禁民死不葬者,时民贫未葬者众,畏令,悉焚柩,弃骨野中。荐哀之,以地为义阡收瘗之。有死不能敛者,复买棺以赠,人皆感焉。至大四年,其乡旱,民艰籴,荐尽出储粟赈之。有施福等十一家,饥欲死,荐闻,恻然欲济之,家粟已竭,即以己田易谷百石分给之。福等德其活己,每月朔,会佛祠为祈福。福建宣慰司上状旌之。

  郭全,辽阳人。幼丧母,哀戚如成人。及壮,父庭玉又卒,居庐三载,啜粥面墨。事继母唐古氏甚孝。唐古氏生四子,皆幼,全躬耕以养。既长娶妇,各求分财异居,全不能止,凡田庐器物,悉自取朽弊者,奉唐古氏以居,甘旨无乏。唐古氏卒,全年六十余,哀痛毁瘠,庐其墓终丧。

  又有刘德,奉元人。父娶后妻何氏,德事之如所生。家贫,佣工取直,寸钱尺帛皆上之。四弟并何出,德抚爱尤笃。年五十未娶,称贷得钱先为弟求妇,诸弟亦化其德,一门蔼然。乡里称为刘佛子。

  马押忽,也里可温氏。素贫,事继母张氏、庶母吕氏,克尽子职。

  刘居敬,大都人。年十岁,继母郝氏病,居敬忧之,恳天以求代。

  状闻,并褒表之。

  杨皞,扶风人。父清,母牛氏。牛氏尝病剧,皞叩天求代,遂痊,如是者再。后牛氏失明,皞登太白山取神泉洗之,复如故。牛氏殁,哀毁特甚。葬之日,大雨,独皞墓前后数里,密云蔽之,雨不沾土,送者大悦。葬毕,令妻卫氏家居养清,皞独庐墓上,负土为坟,蔬食水饮,终其丧。清卒,亦如之。

  丁文忠,许州偃城人,业鼓冶。母和氏疾,与弟文孝竭力调侍。母卒,文忠庐墓侧,不与妻面者三年。父贵又疾,医不能疗,文忠造车一辆,兄弟共御之,载父祷于嵩山、五台、泰安、河渎诸祠,途遇异僧遗药而愈。延祐七年,旌之。

  邵敬祖,宛丘人。父丧庐墓。母继殁,河决,不克葬,殡于城西。敬祖露宿依其侧,风雨不去。友人哀之,为缚草舍庇之,前后居庐六年,两髀俱成湿疾。至治三年,旌其家。

  其后又有永平李彦忠,父丧庐墓,八年不至家。

  茶陵谭景星,幼失父,追念之,庐其墓十年。

  亳州郭成,年七十一,母丧,食粥庐墓一年,朝夕哭临。人哀其老而能孝。

  扈铎,汴梁兰阳人。蚤孤,育于伯父。及壮,事伯父如所生。伯父老无子,铎为买妾,岁余,产一女。其妾性颇不慧,熟寐,压女死。久之,伯父卒,铎丧之甚哀。遗腹生一男,铎惩前失,告其母及妻妹护视之,己复庐户外,中夜审察,不敢安寝。弟能食,常自抱哺,与同卧起,十年不少怠。弟有疾,铎夜稽颡星斗哀祷曰:“天不伐余家,铎父子间可去一人,勿丧吾弟,使伯父无后也。”明旦,弟愈。母卒,哀毁逾礼,庐于墓侧,不理家事,宗族劝之归,铎曰:“今岁凶多盗,吾家虽贫,安知墓中无可欲乎!倘惊吾亲之灵,虽生何为!”卒守庐不去。

  孙秀实,大宁人。性刚毅,喜周人急。里人王仲和尝托秀实贷富人钞二千锭,贫不能偿,弃其亲逃去。数年,其亲思之,疾,秀实日馈薪米存问,终不乐。秀实哀之,悉为代偿,取券还其亲,复命奴控马赍金,访仲和使归,父子欢聚,闻者莫不嗟美。又李怀玉等贷秀实钞一千五百锭,度无以偿,尽还其券不征。

  复有贾进,大同人。大德九年,地震,民居多伤,且乏食,进给酒药炭米济之。每岁冬,制木绵裘数百袭衣寒者。买地为义阡,使无墓者葬之。

  李子敬,陕西三原人。嫁不能嫁者五十余人,葬不能葬者五十余丧,焚逋券四万余贯。

  有司以名闻,并旌之。

  宗杞,大都人。年十九,父内宰卒,擗踊号泣,绝而复苏,水浆不入口者三日。哀气伤心,遂成疾。伏卧床榻,犹哭不止,泪尽,继之以血。既葬,疾转甚。杞有继母,无他兄弟,度不能自起,作遗书嘱其妻杨氏曰:“汝善守志,以事吾母。”遂卒。杨氏遗腹生一男,人以为孝感,天不绝其嗣云。泰定三年,旌其门。

  赵荣,扶风人。母强氏有疾,荣割股肉啖之者三。复负母登太白山,祷于神,得圣水饮之,乃痊。后年七十五卒,荣号痛不食,三日方饮水,七日乃食粥。葬之日,白云庇其墓前后十五里,葬毕而散。荣负土成坟,庐其侧终丧。

  吴好直,华州蒲城人。父殁,事继母孝,兄弟尝求分财,好直劝谕不能止,即以己所当得,悉推与之。出从师学,淡泊三十年,无少悔。又有甄城柴郁、陈舜咨,皆能孝友,以己产分让兄弟。县令言状,并表美之。

  余丙,建德遂安人。幼丧母,泣血成疾。父亡,不忍葬,结庐古山下,殡其中,日闭户守视。有牧童遗火,延殡庐,丙与子慈亟扑不止,欲投身火中,与柩俱焚。俄暴雨,火灭。

  徐钰,镇江人。始冠,侍父镇,将之婺源,过丹阳小溪,镇乘桥失足,堕水中。同行者立岸上,不能救。钰投溪拥镇出,镇得挽行舟以升。钰力惫,且水势湍急,遂溺死,尸流四十五里,得于滩。江浙行省言状,表异之。

  尹莘,汴梁洧川人。至治初,游学于京师,忽梦母疾,心怪之。驰归,母已亡。居庐蔬食,哀毁骨立。每鸡鸣而起,手治祭馔,诣墓所哭奠之,风雪不废。父辅臣尝病疫,莘侍奉汤药,衣不解带,尝其粪以验差剧,夜则祷于天曰:“莘母亡不能见,父病不能治,为人子若此,何以自立于世,愿死以代父命。”数日愈,乡里嗟异之。

  又有高唐孙希贤,母病痢,希贤阅方书,有曰”血温身热者死,血冷身凉者生”。希贤尝之,其血温,乃号泣祈天,求身代之,母遂愈。

  高邮卜胜荣,母痢,不能药,日尝痢以求愈。兄疾,礼北辰,乞减己年延之。并痊。

文言文阅读理解答案及原文翻译

  古之善赏者,费少而劝众;善罚者,刑省而奸禁;善予者,用约而为德;善取者,入多而无怨。

  赵襄子围于晋阳,罢围而赏有功者五人,高赫为赏首,左右曰:“晋阳之难,赫无大功,今为赏首,何也?”襄子曰:“晋阳之围,寡人社稷危,国家殆,群臣无不有骄侮之心,唯赫不失君臣之礼。”故赏一人,而天下为忠之臣者莫不愿忠于其君。此赏少而劝善者众也。

  齐威王设大鼎于庭中,而数无盐令曰:“子之誉日闻吾耳,察子之事,田野芜,仓廪虚,囹圄实。子以奸事我者也。”乃烹之。齐以此三十二岁道路不拾遗。此刑省奸禁者也。

  秦穆公出游而车败,右服失马,野人得之。穆公追而及之岐山之阳,野人方屠而食之。穆公曰:“夫食骏马之肉,而不旋饮酒者,伤人。吾恐其伤汝等。”遍饮而去之。处一年,与晋惠公为韩之战,晋师围穆公之车,梁由靡扣穆公之骖,获之。食马肉者三百余人,皆出死为穆公战于车下,遂克晋,虏惠公以归。此用约而为德者也。

  齐桓公将欲征伐,甲兵不足,令有重罪者出犀甲一戟,有轻罪者赎以金分,讼而不胜者出一束箭。百姓皆说,乃矫箭为矢,铸金而为刃,以伐不义而征无道,遂霸天下。此入多而无怨者也。

  故圣人因民之所喜而劝善,因民之所恶而禁奸。故赏一人而天下誉之,罚一人而天下畏之。故至赏不费,至刑不滥。孔子诛少正卯而鲁国之邪塞;子产诛邓析,而郑国之奸禁。以近喻远,以小知大也。故圣人守约而治广者,此之谓也。

  4.下列句子中加点字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 (3分)

  A.此赏少而劝善者众也

  劝:劝告

  B.社稷危,国家殆

  殆:危险

  C.子以奸事我者也

  事:侍奉

  D.穆公追而及之歧山之阳

  阳:山的南面

  5.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 ) (3分)

  A.赵襄子围于晋阳

  唐浮屠慧褒始舍于其址

  B.入多而无怨

  荆轲逐秦王,秦王还柱而走

  C.唯赫不失君臣之礼

  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

  D.铸金而为刃,以伐不义而无道

  以其无礼于晋

  6.下列句子编为四组,全都属于为政者“善用赏罚”做法的一组是( ) (3分)

  ①罢围而赏有功者五人,高赫为赏首

  ②天下为忠之臣者莫不愿忠于其君

  ③齐威王设大鼎于庭中,而数无盐令

  ④齐以此三十二岁道路不拾遗

  ⑤遍饮而去之

  ⑥讼而不胜者出一束箭

  A.①③⑥

  B.②④⑥

  C.①③⑤

  D.②④⑤

  7.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察子之事,田野芜,仓廪虚,囹圄实。(5分)

  (2)故圣人守约而治广者,此之谓也。(5分)

   参考答案

  4、A【劝:勉励。】

  5、【A项都是介词,表“在”。B项连词,表转折;连词,表修饰。C项结构助词“的”;动词,可译为“到达”。D项目的连词,“用来”;介词, “因为”。】

  6、【①是善掌之举;③是善罚之举;⑤野人盗马,本该罚,却施与恩义,因此也是善罚这举。②是善赏之果,非“做法”;④是善罚之果,也非“做法”。⑥与赏罚无关。】

  D【齐桓公主要缺的是兵器和钱财,而不是士兵,所以不存在让本应参军的人代替亲身作战的问题,并且讼而不胜者也不属于有罪之人。】

  7、(1)考察你的政绩,你辖内的田野荒芜,仓库空虚,监狱里关满了人。

  (“子”“廪”“囹圄”“实”各1分,句意1分)

  (2)因此圣人遵循简约的法则却能够办理好许多方面的事务,说的就是这样的事。

  (“约”“而”“治”“广”“此之谓”各一分)

   【参考译文】

  古代的善于赏赐的人,费财少却可以勉励大众;善于处罚的人,刑法简约而奸人可以禁止;善于给予的人,使用节俭却可以成为大德;善于取得的人,获取多而别人没有怨言。

  赵襄子被围困在晋阳,解围之后奖励有功人员五人,高赫列为首功。左右的人说:“晋阳被围之难中,高赫没有大功,现在却得了头赏,这是为什么?”赵襄子说:“晋阳被围,我们社稷危急,国家危险,群臣没有人不存在骄恣轻慢的心情,只有高赫没有失去君臣的礼节。”因此赏赐一人,天下尽忠之臣,没有不愿意忠于他的国君。这就是赏赐虽少却可以勉励很多为善之人。

  齐威王设置大鼎于厅堂之中,一一列举无盐县令的罪状时说:“赞誉你的话一夭天传到我的耳朵里,考察你的政绩,田野荒芜,仓库空虚,监狱满满的,你用奸谋来对待我。”于是便把他烹了。齐国从此三十二年间,在道路上没有人拾取丢失的东西。这是刑罚少却可以禁止奸邪的例子。

  秦穆公到外地出游而车子坏了,右边驾车的一匹马跑丢了,被野人捉住。穆公追着一直赶到岐山的南面,野人正在煮马肉吃。穆公说:“吃了马肉,不快点喝些酒的`话,有伤身体。我担心伤了你们大家。”让野人全部饮了酒,穆公才离开。过了一年,秦穆公与晋惠公在韩原发生战斗。晋军包围了穆公的车子,晋大夫梁由靡牵着穆公车上的骖马,即将捉住穆公。吃马肉的三百多人,都出死力在车下为穆公拼杀。于是战胜了晋军,又俘虏了晋惠公而归。这是给予俭约而能成为大德的例子。

  齐桓公将要举行征伐,武器不够用。下令有重罪的人,出一副硬甲、一个戟;有轻罪的,按照出金分量多少赎罪;打官司不胜的,出十二支箭。百姓都很高兴。于是修治箭矢,冶炼金属为兵器,用来讨伐不义之国,征伐不义之君,称霸天下。这是获取多而百姓没有怨言的例子。

  因此圣人按照百姓所欢喜的事情,勉励他们做善事;依照百姓所厌恶的禁止奸邪。因此赏赐一人,天下人民赞誉,惩罚一人,天下百姓畏惧。所以最高的赏赐是不虚费钱财,最高的刑罚是不伤害好人。孔子杀了少正卯,鲁国的奸邪就被堵塞了,子产诛邓析,而郑国的奸诈便被禁止了。用近的来使人知道远的,用小的来使人知道大的。因此圣人持守简约而治理广泛,说的就是这样的事。

2019元史张德辉传阅读答案和翻译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4~7题。
  
  张德辉,字耀卿,冀宁交城人。少力学,数举于乡。试掾史台,会盗杀卜者,有司纵迹之,获僧匿一妇人,搒掠诬服,狱具,德辉疑其冤,其后果得盗。
  
  岁丁未,世祖在潜邸,召见,问曰:“或云,辽以释废,金以儒亡,有诸?”对曰:“辽事臣未周知,金季乃所亲睹。宰执中虽用一二儒臣,余皆武弁世爵,及论军国大事,又不使预闻,大抵以儒进者三十之一,国之存亡,自有任其责者,儒何咎焉!”世祖然之。又曰:“祖宗法度具在,而未尽设施者甚多,将如之何?”德辉指银盘,喻曰:“创业之主,如制此器,精选白金良匠,规而成之,畀付后人,传之无穷。当求谨厚者司掌,乃永为宝用。否则不惟缺坏,亦恐有窃而去之者矣。”世祖良久曰:“此正吾心所不忘也。”又问:“农家作劳,何衣食之不赡?”德辉对曰:“农桑天下之本,衣食之所从出者也。男耕女织,终岁勤苦,择其精者输之官,余粗恶者将以仰事俯育。 而亲民之吏复横敛以尽之,则民鲜有不冻馁者矣 。”
  
  岁戊申春,释奠,世祖曰:“孔子庙食之礼何如?” 对曰孔子为万代王者师有国者尊之则严其庙貌修其时祀其崇与否于圣人无所损益但以此见时君崇儒重道之意何如耳 世祖曰:“今而后,此礼勿废。”
  
  世祖即位,起德辉为河东南北路宣抚使,下车,击豪强,黜赃吏,均赋役。耆耋不远数百里来见,戴之若神明。西川帅纽邻重取兵千余人,吏畏其威,莫敢申理,隶凤翔屯田者八百余人,屯罢,兵不归籍。会签防戍兵,河中浮梁故有守卒,不以充数。悉条奏之,帝可其请。 兵后孱民多依庇豪右,有以身佣藉衣食,岁久掩为家奴,悉遣还之为民 。八十卒。(节选自《元史·列传第五十》)
  
  4.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搒掠诬服,狱具掠:拷打
  
  B.国之存亡,自有任其责者!任:承担
  
  C.畀付后人,传之无穷畀:赐予、给予
  
  D.农家作劳,何衣食之不赡赡:供养
  
  5.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对曰/孔子为万代王者师/有国者尊之/则严其庙貌修其时祀/其崇与否/于圣人无所损益/但以此见时君/崇儒重道之意何如耳/
  
  B.对曰/孔子为万代王者/师有国者尊之/则严其庙貌修其时/祀其崇与否/于圣人无所损益/但以此见时君崇儒重道之意何如耳/
  
  C.对曰/孔子为万代王者师/有国者尊之/则严其庙貌/修其时祀/其崇与否/于圣人无所损益/但以此见时君崇儒重道之意何如耳/
  
  D.对曰/孔子为万代王者/师有国者尊之/则严其庙貌修其时/祀其崇与否/于圣人无所损益/但以此见时君/崇儒重道之意何如耳/
  
  6.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张德辉虑事周全,仔细认真。他在御史台做小吏,有盗贼杀一算命先生,官府获藏匿一妇人的僧人,僧人屈打成招,张德辉怀疑是冤案,后来果真捕获真凶。
  
  B.张德辉善于应对,尊儒重道。在回答金以儒亡这个问题时,他为儒臣开脱,指出正因不重用儒臣,金朝才灭亡;在祭祀孔子时,让世祖知道尊儒重道的意义。
  
  C.张德辉巧用比喻,委婉劝谏。世祖问到祖宗法度不能完全实施时,他将开创国家大业比作制造银盘,要选良匠按规矩制成,再由谨慎厚道之人掌管。
  
  D.张德辉不畏强权,一心为民。他任河东南北路宣抚使时,刚一到任,便打击豪强,罢免贪官污吏,平均赋役负担,老人都不远数百里来看他。
  
  7.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而亲民之吏复横敛以尽之,则民鲜有不冻馁者矣。
  
  (2)兵后孱民多依庇豪右,及有以身佣藉衣食,岁久掩为家奴,悉遣还之为民。
  
  答案:
  
  4.D(赡:充足)
  
  5.C
  
  6.B(他没有为儒臣开脱,也没说金因不重用儒臣灭亡。)
  
  7.(1)而地方官吏又横征暴敛,搜刮一空,那么就少有不受冻挨饿的百姓。(得分点:“鲜”“馁”各1分,句意3分)
  
  (2)战乱后贫弱小民大多依附于豪强的庇护,有的靠做工换取衣食,时日长久,他们就被掩藏沦为家奴,德辉把他们都释放,恢复平民的身份。(得分点:“兵”“掩”各1分,“掩”解释为“被遮盖,掩蔽”亦可。句意3分)
  
  参考译文:
  
  张德辉,字耀卿,冀宁交城人。年少时勤学,多次乡试中举。曾向御史台谋求一官半职,恰逢有强盗杀害算命先生的案件,官府追查案情线索,抓获了一个藏匿妇人的僧人,将他屈打成招。案件审理完毕,德辉怀疑这是桩冤案,后来果真捕获到了杀人的真正盗贼。
  
  丁未年,世祖在王府召见德辉,问他:“有人说,辽因为信佛而亡,金因为好儒学而亡,是这样吗?”回答说:“辽朝的事臣未能详尽知晓,金朝末年亡国之事则是亲眼所见,宰臣中虽有一两个儒臣,而其余的都是世袭的武将,军国大事又不让儒臣参与。凭借儒臣的身份晋升为宰臣的,大略只占三十分之一。金国灭亡,自当有人承担罪责,儒臣有什么过错!”世祖认为他说的正确,又问德辉:“祖宗的法度俱在,然而有很多都不能付诸实践,应该怎么办呢?”德辉手指银盘比喻说:“开创国家大业,就像制造这银器,要精选白金良匠,按一定规矩制作完成,交给后人,永传后世。但应交给谨慎敦厚的人掌管,才能永为珍宝使用。否则不仅会被损坏,恐怕也有被偷去的危险。”世祖沉思了良久说道“:这正是我所不能忘怀的。”又问“:农家辛苦劳作,为何衣食不充足?”德辉回答说:“务农种桑是天下的根本,衣食的来源。农民男耕女织,终年勤苦,却挑选其中最好的上交到官府,剩下下粗糙不好的来赡养父母,养育子女。而地方官吏又横征暴敛,搜刮一空,那么就少有不受冻挨饿的百姓。”
  
  戊申年春,行祭奠孔子之礼。世祖问德辉“:为何要对孔子行祭奠礼?”回答说“:孔子是万代主宰天下者之师,所以历代君主都尊敬他。把他的庙宇修建得庄严肃穆,按时祭祀。崇敬与否,对于圣人来说无利也无害,只是从中看出君王崇儒重道的意图罢了。”世祖说:“自此之后,不废除祭祀孔子之礼。”
  
  世祖即位,起用德辉,让他担任河东南北路宣抚使。他刚到任上,便打击豪强,罢黜贪官污吏,平均赋税徭役。七八十岁的老人不远数百里来看望他,把德辉奉若神明。西川元帅纽邻又选取一千多士兵,守吏害怕他的威势,没人敢申诉反对,隶属凤翔县来屯田的士兵有八百余人,屯田完毕,士兵不能返回原籍;恰逢标识防戍兵,河中浮梁本来就有守卫的士卒,不应该让他们充数。张德辉全都分条上奏,皇帝答应他的请求。战乱后贫弱小民大多依附于豪强的庇护,有的靠做工换取衣食,时日长久,他们就被掩藏沦为家奴,德辉把他们都释放,恢复平民的身份。享年八十岁而终


《元史》卷一百六十五 列传第五十二(3)

  孔元

  孔元,字彦亨,真定人,骁勇有智略。岁丁酉,弃家从军,隶丞相史天泽麾下。戊戌,从取焦湖,围寿春,先登,拔其西堡。己亥,从征安丰,力战却敌。己酉,从围泗州,拔之。辛亥,从攻五堂山寨,俘其众以归。戊午,从攻樊城,亲王塔察儿命取樊西堡,元率死士挺枪大呼,击杀数百人,斩首十九级以献。中统元年,扈驾北征。二年,宣授管军总把。至元十一年,从伐宋,为前锋,所向克捷。十四年,进武略将军、管军千户。明年,还军北征,进武义将军、侍卫亲军千户,赐佩金符。又明年,国兵讨叛王失里木等,从行院别乞里迷失追其众至兀速洋而还。分军之半,扼其要害地,余众遂溃,获辎重牛马。帝大悦,赏赉甚厚,加宣武将军、右卫亲军总管。十九年,以疾卒。

  子鹰扬袭,授昭信校尉、右卫亲军弩军千户,仍佩金符。至大元年,以疾卒。子成祖袭,延祐二年,卒。子那海袭。

  朱国宝

  朱国宝,其先徐州人,后徙宝坻。父存器,历官至修内司使。尝夜行卢沟桥,获金一囊,坐而待其主以付之,其人请中分,存器笑而遣之。宪宗将攻宋,募兵习水战,国宝以职官子从军,隶水军万户解诚麾下。己未,世祖以兵攻鄂,国宝摄千户,率锐卒于中流与宋师鏖战,凡十七战,诸军毕济。中统二年,授千户,佩银符。三年,围李璮于济南,佩金符,镇戍东海。从征襄阳,摄四翼镇抚,督造战舰,筑万山堡。至元十一年,拔沙洋,隳新城,皆与有力焉。初,师次江上,国宝请于丞相伯颜,愿当前锋,既而夺船二十艘以献,伯颜壮之。宋据上流,方舟数百,结为堡栅,伯颜指示曰:“复能夺取是乎?”国宝即奋往破栅。既渡江,下鄂、汉。十二年,进兵临岳州,与宋兵战于岳之桃花滩,获其将高世杰,进昭信校尉、管军总管。既降湖右,加宣武将军,统蒙古诸军,镇常德府,知安抚司事。时宋诸郡邑多坚守不下,国宝传檄招谕,逾月悉平,惟辰、沅、靖、镇远未下。宋将李信、李发结武冈洞蛮,分据扼寨,国宝击败之,其众退保飞山、新城。思、播蛮来援,国宝复与战,破之,擒张星、沈举等三百余人。进攻新城,获信、发等,献俘江陵。行省奏功,赐金虎符。十四年,会诸道兵攻广西静江,拔之,进秩管军万户,镇守梧州,领安抚司事。

  十五年,加怀远大将军。初,宋临安之破也,张世杰挟二王由闽蹈海,众复滋蔓。时南恩、新州何华、张翼,举兵兴复,军势甚盛。国宝选精锐,击杀华、翼,擒其党二人,斩首万余级,俘五百余人、船七百艘,夺其兵器无算,降其将十余、军士二百、民三万余户。十六年,迁定远大将军、海北海南道宣慰使。蜑贼连结郁林、廉州诸洞,恣行剽掠,国宝悉平之,磔尸高化,以惩反侧。任龙光等率所部五千户降。移琼州,立官程,更弊政,训兵息民,具有条制。南宁谢有奎负固不服,国宝开示信义,有奎感悟,以其属来归。于是黎民降者三千户,蛮洞降者三十所。十八年,破临高蛮寇五百人,招降居亥、番亳、铜鼓、博吐、桐油等十九洞,遣部将韩旺率兵略大黎、密塘、横山,诛首恶李实,火其巢,生致大钟、小钟诸部长十有八人,加镇国上将军、海北海南道宣慰使都元帅。供给占城军饷,事集而民不扰。二十三年,迁广南西道宣慰使。二十四年,入觐,帝慰劳之。二十五年,进辅国上将军、都元帅、参知政事,行尚书省事。以军事至赣州,得疾,卒于传舍,年五十九。

  子斌,袭职,累官加赐金虎符、海北海南宣慰使都元帅。赟,上副万户,佩金虎符,镇福州。次鼎;次铉。

  张立

  张立,泰安长清人。初隶严实麾下,略江淮有功,署为百户。岁戊午,宪宗征蜀,征诸道兵,立从行。次大获山,宋人阻山为城,带江为池,恃以自固,立统锐卒,攻陷外堡,夺战船百余艘。复从攻钓鱼山,有功,赐金帛。中统初,从世祖北征,还,授管军总把,赐银符,进侍卫军镇抚,换金符,改侍卫军千户。寻迁左卫亲军副都指挥使,赐金虎符。十四年春,率步卒千人转粟赴和林,道出应昌。会酋帅畔换谋不轨,以射士三千踵其后,欲乘间夺其资粮。立觉其有异,急命环车为栅以备之。贼众已合,矢如雨下。初,立之发上都也,每车载二板,以备不虞。至是,建板于车,矢不能入,骑卒稍前,即以戈撞之,强弩继发,贼不得近。相持连日,乃解去。是岁,增置前后卫兵,进明威将军、后卫亲军都指挥使,赐双珠虎符,加昭勇大将军,以老乞退。

  子圭袭。圭卒,子伯潜袭。

  齐秉节

  齐秉节,字子度,滨州蒲台人。父圭,从严实攻归德、庐州,有功,授无棣县尹,摄征行千户,后兼总管,镇枣阳。中统三年,李璮以益都叛,征诸道兵进讨,枣阳精锐尽行,仅留羸卒千余。圭时摄万户府事,与宋襄、郢对垒。敌来觇虚实,圭城守周密,以东门外壕狭小可越,命浚之为备。宋将聂都统、陈总管果率兵万余抵城东门,以板渡壕,壕广,板不能及,圭率众力战,敌退走,城赖以完。事闻,赐金符,真授千户。至元三年,告老,举秉节自代。

  秉节魁伟沉毅,涉猎书史,稍知兵法,袭父爵,仍镇枣阳。五年,从伐宋,筑新城白河口堡鹿门山,略地郢州大洪山黄仙洞,数著战功。七年,升上千户,权万户。十一年,从丞相伯颜至郢,荡舟由陆入江,攻武矶堡,擒宋将阎都统。十二年,国兵败宋贾似道、孙虎臣舟师于丁家洲,命秉节屯建康,与宋将赵淮战于西离山,追至溧阳,自辰及午,宋军乃退。八月,迁武义将军。十二月,从定太平、安庆诸郡,与宋将张咨议战于昆山,杀之。十四年,授宣武将军、管军总管。时黄州复叛,令秉节往讨,斩余总辖于阵。十七年,授明威将军。二十三年,移镇饶州。安仁剧贼蔡福一叛,秉节与有司会兵讨之,擒福一,余党悉平。二十五年,升广威将军、枣阳万户府副万户。二十八年,卒,年六十二。子英袭。

  张万家奴

  张万家奴,父札古带,事睿宗于潜邸。从破金有功,赐虎符,授河东南北路船桥随路兵马都总管万户。从西征,下兴元,围嘉定,殁于军。万家奴数从都元帅大答火鲁征讨,有功。中统二年,从都元帅纽璘入朝,授以父官。宋兵入成都,从行院阿脱击破之。至元四年,帅师会立眉、简二州。从也速答儿攻泸州,大败宋军,杀伤过半,俘四十余人以归。七年,率诸军城张广平,与宋人战,斩首三百余级,获都统一人。从攻重庆,破朝阳寨,围嘉定,栅平康、太和、怀远诸寨,分兵以守之,且日出师,水陆接战,功居多。而诸将攻泸州,往往失利,乃诣阙请自任以攻取之效,许之。遂率舟师百五十艘,自桃竹滩至折鱼滩,分守江面,谨风火,严号令,约日进攻。先据神臂门,为梯冲登城,杀二百余人,斩关而入,遂拔之,加昭勇大将军。会围重庆,将其众断马湖江,分兵水陆往来为游徼,加昭毅大将军。以所部转饷成都及下流诸屯,寻迁招讨使。与都元帅药剌海讨亦奚不薛蛮,平之,进副都元帅。诏其子孝忠为船桥万户。以万家奴将四川、湖南兵征哈剌章。时云南恶昌、多兴、罗罗诸蛮皆叛,杀掠使者,劫夺人民,州郡莫能制,遂以其兵讨之,剿其众,民为之立祠。二十年,从征缅,战死之。云南王命其子保童将其军从征,入太公城,有功,袭副都元帅。又从征至甘州山丹,亦战死。

  孝忠少从父军中,好攻战。至元十九年,从都元帅也速答儿讨亦奚不薛蛮,遇其众于会灵关,追至沙溪,败之。进攻龙家寨阿那关,克之,遂攻亦奚不薛营,大破之。又以八百人败阿永蛮于鹿札河,乘胜至打鼓寨,连破之。诸蛮平,以功赐金帛、弓矢、鞍辔,还军成都。二十二年,从讨乌蒙蛮。复击降大坝都掌、蚁子诸蛮,加明威将军。二十七年,诏从西征,至沙、瓜诸州,还,赐虎符,佥书四川等处行枢密院事。院罢,以本军万户镇成都,卒。

《元史》卷一百二十二 列传第九(3)

唵木海

唵木海,蒙古八剌忽氏,与父孛合出俱事太祖,征伐有功。帝尝问攻城略地,兵仗何先,对曰:“攻城以炮石为先,力重而能及远故也。”帝悦,即命为炮手。岁甲戌,太师国王木华黎南伐,帝谕之曰:“唵木海言,攻城用炮之策甚善,汝能任之,何城不破。即授金符,使为随路炮手达鲁花赤。唵木海选五百余人教习之,后定诸国,多赖其力。太宗即位,留为近侍,以讲武艺。岁壬辰,从攻河南有功。壬子,宪宗特授虎符,升都元帅。癸丑,从宗王旭烈兀征剌里西番、斜巨山、桃里寺、河西诸部,悉下之。卒,子忒木台儿以从战功授金符,袭炮手总管。

至元十年,修立正阳东西二城,置炮二百余座,与宋人战,却之。十三年,从丞相伯颜伐宋,驻军临安之阜亭山,同忙古歹等八人率甲三百入宋宫,取传国宝。宋太后请解兵延见内殿,期明日奉宝乞降,至期,果遣贾余庆等奉宝至军前。以功授行省断事官,复令其子忽都答儿袭炮手总管。十四年,进昭勇大将军炮手万户,佩元降虎符,镇平江之常熟。有叛民拥众自号太尉者,行省会诸军讨之,与忽都答儿父子自为一军,奋戈陷阵,斩贼酋戴太尉,擒朱太尉,帝嘉其功。十五年,兼平江路达鲁花赤,寻迁徽州、湖州,卒。忽都答儿后升炮手万户,改授达鲁花赤,卒。

昔里钤部

昔里钤部,唐兀人,昔里氏。钤部亦云甘卜,音相近而互用也。太祖时,西夏既臣服,大军西征,复怀贰心。帝闻之,旋师致讨。命钤部同忽都铁穆儿招谕沙州。州将伪降,以牛酒犒师,而设伏兵以待之。首帅至,伏发马踬,钤部以所乘马与首帅使奔,自乘所踬马而殿后,击败之。他日,帝闻曰:“卿临死地,而易马与人,何也?”钤部对曰:“小臣阵死,不足重轻,首帅乃陛下器使宿将,不可失也。”帝以为忠。进兵围肃州,守者乃钤部之兄,惧城破害及其家,先以为请。帝怒城久不下,有旨尽屠之,惟听钤部求其亲族家人于死所,于是得免死者百有六户,归其田业。岁乙未,定宗、宪宗皆以亲王与速卜带征西域,明年启行,钤部亦在中。又明年,至宽田吉思海,钤部从诸王拔都征斡罗斯,至也里赞城,大战七日,拔之。己亥冬十有一月,至阿速灭怯思城,负固久不下。明年春正月,钤部率敢死士十人,蹑云梯先登,俘十一人,大呼曰:“城破矣!”众蚁附而上,遂拔之。赐西马、西锦,锡名拔都。明年班师,授钤部千户,赐只孙为四时宴服,寻迁断事官。丙午,定宗即位,进秩大名路达鲁花赤。宪宗以卜只儿来莅行台,命钤部同署,既又别锡虎符,出监大名。己未,世祖南征,供给军饷,未尝乏绝。以疾舆归,卒于家,年六十九。子爱鲁。

爱鲁袭为大名路达鲁花赤。至元五年,从云南王征金齿诸部。蛮兵万人绝缥甸道,击之,斩首千余级,诸部震服。六年,再入,定其租赋,平火不麻等二十四寨,得七驯象以还。七年,改中庆路达鲁花赤,兼管爨僰军。十年,平章赛典赤行省云南,令爱鲁疆理永昌,增田为多。十一年,阅中庆版籍,得隐户万余,以四千户即其地屯田。十三年,诏开乌蒙道,帅师至玉连等州,所过城寨,未附者尽击下之,水陆皆置驿传,由是大为赛典赤信任。十四年,忙部、也可不薛叛,以兵二千讨平之,迁广南西道左右两江宣抚使,兼招讨使。十六年,迁云南诸路诏与西川都元帅也速答儿、湖南行省脱里察会师进讨,禽也可不薛送京师,仁普诸酋长皆降,得户四千。诸王相吾答儿帅诸将征缅,爱鲁供馈饷,无乏绝。二十二年,乌蒙阿谋杀宣抚使以叛,与右丞拜答儿往征之,拜答儿以爱鲁习知其山川道里,令诸军悉听指授,分道进击,生擒阿蒙以归。二十四年,进右丞。朝廷立尚书省,复改行尚书右丞。镇南王征交趾,诏爱鲁将兵六千人从之。自罗罗至交趾境,交趾将昭文王以兵四万守木兀门,爱鲁与战破之,擒其将黎石、何英。比三月,大小一十八战,乃至其王城,与诸军会战又二十余合,功为多。二十五年,感瘴疠卒。赠平章政事,谥毅敏。

子教化,中书平章政事,请于朝,赠其祖昔里钤部太师,谥贞献,加赠爱鲁太师,追封魏国公,改谥忠节。

槊直腯鲁华

槊直腯鲁华,蒙古克烈氏。初,以其部人二百从太祖征乃蛮、西夏有功,命将万人,为太师国王木华黎前锋。下金桓州,得其监马几百万匹,分属诸军,军势大振。岁辛未,破辽东、西诸州,唯东京未下,获金使,遣往谕之。槊直腯鲁华曰:“东京,金旧都,备严而守固,攻之未易下,以计破之可也。请易服与其使偕往说之,彼将不疑,俟其门开,继以大军赴之,则可克矣。”卒如其计。徇地河北,攻大名,小大数十战,城垂陷,中流矢而卒。武宗时,赠太傅,追封卫国公,谥武敏。

子撒吉思卜华,嗣将其军。太宗元年己丑,锡金符,安辑河北、山东诸州。先是真定同知武仙攻灭都元帅史天倪家,其弟天泽击仙走,复真定。以天泽为真定、河间、济南、东平、大名五路万户。庚寅,命撒吉思卜华佩金虎符,以总师行省监其军。金宣宗之徙都于汴也,立河平军于新卫以自固,恃为北门。撒吉思卜华数攻之,不拔。壬辰正月,太宗自白坡济河而南,睿宗由峭石滩涉汉而北。撒吉思卜华集西都水之舟,渡自河阴。至郑,郑守马伯坚降。及金义宗势力穷蹙出奔,帝命撒吉思卜华追蹑之,会其节度斜捻阿卜弃卫入汴,撒吉思卜华遂据而有之。十二月,义宗自黄陵冈济河,谋复卫。撒吉思卜华与其将白撒战白公庙五日夜,俘斩万计,余众尽溃。义宗窜归德。撒吉思卜华追蹑其后,薄北门而军。左右皆水,其舟师日至。癸巳四月,其将官奴夜来斫营,腹背受敌,撒吉思卜华与一军皆没。

嗣国王塔思承制,以其弟明安答儿领其行营,寻有旨以为蒙古汉军万户。明安答儿善骑射,从征淮安,因粮于敌,未尝匮乏,军士免负担之劳,咸乐为用。癸丑,宪宗遣从昔烈门太子南伐,死于钧州。五子,长腯虎,幼普阑溪。

腯虎从世祖北征叛王,挺戈出入其阵,帝壮之,赐号拔都,赏白金四百五十两。及平李璮之乱,亦有战功。普阑溪,光禄大夫、徽政使。金亡,命大臣忽都虎料民分封功臣,撒吉思卜华妻杨氏自陈曰:“吾舅及夫皆死国事,而独尔见遗。”事闻,帝曰:“彼家再世死难,宜赐新卫民二百户。”撒吉思卜华赠太师,谥忠武。明安答儿赠太保,谥武毅,爵皆卫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