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美国网飞公司(Netflix)改编的《三体》电视剧在2024年3月21日正式上线。几年前当听到网飞要改编《三体》的消息时,像我这样的“三体迷”,内心充满了期待。我们都想看看,美国的创作团队怎么拍出一部以中国人为主角的经典电视剧。事实证明我们“想多了”,网飞版的《三体》,直接把一部以中国人为主角、主要发生在中国的故事,变成了一部以美国人和英国人为主角、发生在英国和美国的故事。网飞公司把“我们的故事,直接篡改成了他们的故事”,这是让我最吃惊,也是最失望的地方。
2)网飞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讨好、迎合西方受众。同时,在当前的国际地缘政治环境下,网飞也根本没有勇气忠实于原著,拍出一部以中国人为主角、正面反映中国人形象的电视剧。网飞的创作团队,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一种对刘慈欣《三体》原著极大的不尊重,以及对美西方国家当前“反华”情绪的迎合。
3)如果没有看过原著,单独看网飞版《三体》电视剧,你会发现,美国流水线式电视剧工业生产的基本功仍在。无论是剧情,还是人物刻画,不算“惊艳”,但也还基本符合“套路”,“还算不错”。但是,对于一个看过《三体》原著的人来说,对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做法深感愤怒。“你们明明可以拍一部新的电视剧,为什么要打着《三体》这样一部中国经典科幻作品的幌子,拍出了一部跟《三体》原著几乎没有关系的新作品?”
4)网飞制作团队的行为,本质上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文化剽窃。这好比腾讯视频拿到了《沙丘》的电视剧改编权,直接把里面的主角厄崔迪家族换成了中国式的“蜀中唐门”,或者爱奇艺拿到了《星球大战》的电视剧改编权,同样把里面的主要人物全部变成了中国人,然后只留下一两个身在中国、已经“中国化”的西方面孔,在里面做点缀。我先不说美国观众能不能接受这种改编,我们中国观众自己,都会把创作团队骂死。我们再换个说法,如果韩国人来拍《水浒传》,然后把里面的一百零八条梁山好汉全部换成韩国角色,中国观众能同意吗?不骂死他们才怪!
5)全世界,也只有美国的创作团队敢于这样毫不尊重原著、乱七八糟地“胡改”。这背后,就是一种文化霸权心理在作怪。一些网友可能觉得,“不管怎么说,网飞的改编,能让全世界更多人知道《三体》,这都是一件好事”。接下来,我就继续说说,为什么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胡乱改编,不仅对中国不是一件好事,还因为里面充满了若隐若现的意识形态“操作”,会伤害中国的国际形象。
6)网飞版《三体》把中国人作为主角换掉了,把故事发生在中国的背景篡改掉了,但是,对于暴露中国不好的地方,它一点都没有省略。网飞版《三体》一上来就是一长段描述中国“文革”时期血腥批斗的场面,一个面孔幼稚的女红卫兵,用皮带生生在台上把一个老教授打死了,台下则是狂热的人群和悲痛欲绝的老教授女儿。《三体》原著本身对“文革”的残酷和荒谬确实有描写,叶文杰也正是因为在“文革”中看到了人性最黑暗的一面,才对人类失去了信心,希望三体人来到地球拯救人类。今天,我们中国人自己回首那段往事,也痛心不已。但是,《三体》原著除了对“文革”的反思,绝大多数时候是在描写“当下的中国”,这里面并不存在明显的褒贬,甚至像汪淼、大史、罗辑等一大批有血有肉的角色的存在,让人们并不感觉到《三体》原著是一部“伤痕文学”作品。网飞版《三体》在去掉中国角色、删除中国背景后,只保留“文革”等少数几段表现中国荒谬的故事,这再次强化了美西方社会对于中国的意识形态偏见,以及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从国际传播的角度讲,网飞版《三体》对于中国人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7)网飞版《三体》,不仅用“春秋笔法”抨击中国,整个剧集还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美式政治正确价值观。网飞的主创人员,不仅把主要角色都换成了英国人和美国人,而且把罗辑这个《三体》原著中最令人惊心动魄的角色,安排成了一个黑人角色,并且让他跟一个看起来是拉美裔的女性角色谈恋爱。在网飞版的《三体》中,大史是一个在英国曼彻斯特长大的华裔,说着一口标准的“英国腔”英语。更荒唐的是,大史的儿子是个无所事事的同性恋。程心则变成了程瑾(美西方人不会发汉语拼音中“X”的音),同样是一个在英国长大的华裔。从这个角度来说,网飞版《三体》不仅篡改了原著中的中国角色,而且仅有的中国人面孔,也是完全西化的华裔。这真的是一种文化上的“强盗行径”。
8)网飞版《三体》电视剧乍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如果我们对于其中的胡编乱造加以推敲,就“愈发”意难平——“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这就好比明明有可以做一桌“满汉全席”的上等食材,却被一帮根本不懂中国美食的外国人生生折腾成了“薯条+汉堡”,这真是暴殄天物啊。
9)对文学作品的改编权,背后就是对作品的重新阐释权,它跟一个国家的文化产业发达程度、文化影响力息息相关。任何一部改编作品,背后都有特定的价值观。如果任由网飞这样肆意改变、歪曲《三体》原著,强行塞入各种美式政治正确,最后搞出一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对《三体》原著是一种伤害,对于中国的国际形象也毫无裨益。无论是观众,还是影视剧从业人员,千万不要抱着一种“无所谓”的心态,来看待这种事情。
10)相对来说,腾讯版的《三体》电视剧明显更忠实于原著,也更有中国风格。我相信,在未来十年、二十年,一定会有有才华、有格调的中国主创团队,拍出中国人认可、喜欢的《三体》电视剧。我更期待,中国的文化产业能够不断发展、进步,有朝一日,可以把充满了东方魅力的《三体》电视剧,奉献给全世界的观众,让他们得以看到中国科学作家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也看到一大批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中国人角色。
前路漫漫,中国的影视工业仍待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