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之城》中,戴其业是个悲情指数拉满的角色。他是深茂银行的分行行长,是德高望重的金融前辈,更是赵辉、苏见仁、苗彻、谢致远四人的恩师。
戴行长位高权重、身份显赫,却因为一念之差、违规救下了嘉祥实业,最终落得个车毁人亡的结局。
在这个世界上,传播最快的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病毒,一种是流言。在戴行长走后,各种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一样满天飞。
当天开完纪委会议,凌晨就在高架上出事,这样的巧合正好为谣言的滋生提供了土壤。不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戴其业死后,总行还是为他定了性、正了名。
戴行长的后事是四位弟子共同料理的。在追悼会过后,师母欧阳老师曾对四人这样说过:
“你们四个,谢致远是最会赚钱的,缺点是太过聪明;苏见仁,表面不着调,其实是真性情;赵辉最像老戴,苗彻最有格局。”
欧阳老师的话虽然简单,却是正确解读全剧的一把钥匙,寥寥数语,便勾勒出每个人的特点,很有一种《红楼梦》中判词的感觉。
首先是谢致远。事实上,谢致远确实是四人之间身价最高、底子最厚的那个,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成立了呼风唤雨的远舟信托。欧阳老师说他最会赚钱,但是太过聪明。这样明夸暗贬的语气,暗示了谢致远最终会死于聪明反被聪明误。
其次是苏见仁。苏见仁生在银行世家,爸爸是原总行副行长。不过,苏见仁人如其名,确实是贱人一枚。欧阳老师说他,表面不着调,其实是真性情。结合苏见仁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的情圣属性,欧阳老师实际是在讽刺苏见仁过于花心。他最终的结局可会倒在女人身上。
再次是赵辉。赵辉是戴行长生前最得意的门生、最得力的下属,和谢致远、苏见仁这样天生的反派不同,赵辉要的不是钱财和美女,他要的是锦绣前程、一片江山。欧阳老师说赵辉最像老戴,而老戴的结局肉眼可见——一念之差、误入歧途。赵辉最终可能会走上黑化的道路。
最后是苗彻。苗彻是审计人员,属于出力不讨好、鬼见鬼走开的角色,在四人之中扮演着守门员的角色。因此,欧阳老师说他最有格局。他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所以才不会被欲望所支配。
欧阳老师的这句话,像是古代的谶纬、剧本的伏笔,早就在不经意间决定了四人的结局。这不是我的无端猜想,而是剧中刻意的暗示。
在这段对话的最后,欧阳老师曾语重心长地说:“你们都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走向岗位的,再怎么爱惜,衬衫总会变黄、变黑,这是自然规律。但是,你不能因为它会变黄、变黑,从一开始就瞎搞瞎弄,三天的工夫就变成黑衬衫了。”
欧阳老师这段经典的黑衬衫理论,在后面的剧情中苏见仁也曾和赵辉说过。白衬衫可能会变黄、变黑,但是我们依然要记得自己的初心。
很巧的是,在这段画面中,除了苗彻之外,谢致远、苏见仁、赵辉三人穿的正是黑衬衫。编剧用这样的方式,为三人的未来盖戳认证。
欧阳老师说,银行高管最要扛得住诱惑,因为你们指尖动一动,就是千万户人家的资产,是百姓的身家,所以必须坚守原则。
赵辉也好,苏见仁也罢,职业属性决定了他们每天经手的亿点点资金,就是千万户普通人家的资产。所以,无论是身边人、圈内人还是陌生人,每个人出于各自的目的,都会挖空心思、不择手段来拉拢腐蚀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有形的、无形的诱惑,金钱、美色、权力、名声,都会催生出各种无穷无尽的欲望。
几乎所有人,在面对诱惑时,都会成为欲望的俘虏。
即使你老老实实做人、干干净净做事,有时候也逃不过他人给你埋的雷、挖的坑,一不小心就会上演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悲剧。
对于赵辉而言,他看似铜头铁臂、金刚不坏之身,但也有自己的命门——女儿蕊蕊。蕊蕊的遗传疾病让她面临着失明甚至早夭的可能。
作为一名银行高管,赵辉向来廉洁奉公;但作为一名父亲,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死。在天价的手术费面前,在情与法的较量中,赵辉即使挣扎,也难逃最终的结局。
欲望是潜伏的魔鬼,是可怕的深渊,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从这个角度来看,谢致远贪财,必然死于财;苏见仁好色,必将毁于色;赵辉爱权,最终败于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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