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足球》筹备过程中，飛鱼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选择这样的题材，你会后悔”。

《屋顶足球》是导演飛鱼的首部电影长片，电影讲述了云南大山深处，一对千里寻母的小姐妹克服重重困难成立了一支屋顶足球队。追梦途中，她们勇搏命运的出口，最终逆风成长的故事。

随着项目的推进，煎熬中的飛鱼，似乎也有了一些“逆风翻盘”的运气。

01

1万个孩子，挑20个

儿童、运动、素人演员、动物，《屋顶足球》随便拎出一个元素，都是“难拍”范畴。

开拍前，飛鱼在戛纳拜访了《小偷家族》导演是枝裕和，是枝裕和告诉他，“无论孩子的演技有多棒，条件有多好，首选还是演员的配合度。”

飛鱼的确邀约过小童星，孩子们演技好，但奔跑时，飛鱼总觉得“像纸片人”，“少了野劲儿！”飛鱼一字一句讲给记者听。

去哪里寻找够“野”的孩子？回云南选演员，“我想让观众相信，电影里这些孩子就是在云南村子里长出来的”，飛鱼说。

他带着制片、司机，花大半年时间，走访了云南的203所学校，见了1万多孩子。

片中饰演妹妹的主演唐良凤，是当地鹿城小学的足球队队长，飛鱼看完她的比赛，跟她攀谈。唐良凤告诉他，爸妈在外打工，从没来看过她踢球，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知道，唐良凤是自己想找的演员。

他又想起了在怒江认识的10岁小姑娘，一手牵着弟弟妹妹，一手牵着小黄狗，临别前，她请求道，“哥哥，可以给我寄一些外面的照片吗？我想看看爸妈打工的地方”。

飛鱼忽然意识到，在孩子心中，房子不是家，父母在的地方才是家。他把孩子与父母的情感牵绊，写进电影，带着小黄狗的姐妹也成了片中姐妹最初的原型。

02

“伯乐”黄建新

飛鱼把从1万多人挑出来的20多个孩子集合起来，封闭训练了两个多月，电影正式开拍。

与素人儿童演员合作，是个挑战。“有时候，上一个镜头孩子是左手拿杯子，下一个镜头就变成右手了。”飛鱼说，孩子们对镜头没有概念，常常走着走着，就出画了，“怎么办？”飛鱼笑笑，“那我就要求我的摄影团队、灯光、录音去追赶孩子。”孩子们没熬过夜，第一次拍完“大夜”，第二天，就有孩子在拍摄时睡着了。飛鱼召集全组开会，把拍摄进度精确到分钟。

“非常规”的拍摄，加长了影片的拍摄周期和成本，剧组的日子更紧了，但电影却飘出了浓郁的生活气息，监制黄建新形容，“那是一种久违的味道”。

黄建新是飛鱼的“伯乐”，他欣赏飛鱼拍电影的态度，“他花了几年时间做这个事，特别单纯”，黄建新心里清楚，《屋顶足球》这类电影，在商业市场很难“出头”，但影片对生命张力的表达，令他动容。

黄建新的公司选择成为《屋顶足球》的出品方之一，他说，“我们给他贴了钱，可能会都赔进去，但是值！当年我们起来的时候，有非常多前辈为我们扛，这是中国电影的传承。”

在黄建新的支持下，这部由全素人儿童演员出演的励志电影，开始了“逆风翻盘”。

2021金鸡电影创投大会，《屋顶足球》获评委会特别推介制作中项目；2023年第34届中国金鸡电影节，《屋顶足球》斩获创投大会评委会特别推荐大奖；第十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屋顶足球》入围“金丝路奖”主竞赛单元。

03

职业球员

与《屋顶足球》一起“翻盘”的，还有姐姐的饰演者谭新宇。

飛鱼记得，刚进训练营的谭新宇“颠球只能颠三四个”，飛鱼也记得，大家训练时，她在训练，别人休息了，她还在顶着太阳练球，白白净净的皮肤，晒得黝黑。“我在她身上看到电影中姐姐的坚韧和隐忍”，飛鱼说。宣布演员那天，谭新宇喜极而泣。

电影拍完，谭新宇已经能颠几百个球了。2024年3月，谭新宇代表云南省参加了第三届全国青少年足球联赛。又一次，逆风翻盘。

今年4月20日，《屋顶足球》建组5年后，正式登上大银幕。

文/杜思梦

编辑/李佳蕾

责编/杜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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