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2》第一、二集突出一个不正经与拼命消解。
范闲假死,朝野震怒,庆帝暴怒而起,陈萍萍从轮椅上摔下,范建破口大骂,营造的氛围就是事闹大了,要变天了。
事后,陈萍萍、范建猜到范闲在用假死脱身,欺君之君罪不容恕,把危机四伏、九死一生渲染的十分到位,开头立住了,既解了第一季留下的扣,又引出足以吸睛的看点。
可刚过没多久,这三人纷纷退场,范闲和王启年大摇大摆的走进京城。
不但不怕被人认出来,还堂而皇之的参与到范闲的祭拜活动中,在大街上高调行事连伪装和易容都不做一下。
而范闲的死,京城的所有人都不当回事,求姻缘的,卖周边的,办追思会,大家都以一种戏谑的态度看待这件事。
范闲和王启年满不在乎,百姓们不以为意,剧情就顺着嬉皮笑脸的搞笑往下发展,这样一来,前面的危急氛围就被消解了,观众一看这架势,铁定不会有什么生死攸关的问题出现,耐看度和吸引力就大打折扣了。
第一季距今已经有五年了,可以理解编剧的心思,想用更多的包袱让观众立马喜欢上。
但第一季的喜剧元素是锦上添花,而非反客为主,第二季则是本末倒置,让比较尬的小品式段子与相声式的说学逗唱占大篇幅,主线反倒成了边角料。
厚此薄彼的做法致使《庆余年2》的注水批评不绝于耳,直接受影响的还是叙事节奏,今日不同往日,当下观众的观剧习惯跟五年前大相径庭。
第一季20集以后故事才越来越好看,观众还可以忍到那时,但第二季若还是不改节奏,势必会被大多数人所摒弃,尤其是不正经为主导的前提下。
这种滑稽调侃桥段不是不能有,《庆余年2》也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少年包青天》就有过类似设计。
如第四章殿前扬威,因为崔明冲是主考官,庞太师是他岳父,不少人便想方设法的巴结,或者利用他们赚钱。
像什么《庞太师与我娘亲二三事》《一代贤臣庞太师》《恩同父母庞太师》,这些诙谐情节与《庆余年2》中祭拜范闲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少年包青天》并没有不务正业,让插科打诨喧宾夺主,主线故事依旧是考生凶杀案与千鲤湖沉尸案,推理的底子没丢。
而且通过这一章阐述了庞太师为什么能在京城只手遮天,八贤王和宋仁宗依靠包拯来扳倒他,为第七章翻龙劫做铺垫。
同时,也说清了庞飞燕的身家背景,对照第三章庞飞燕的出现,这是破案五人组第一次真正聚齐,一吻之盟与小仙女的爱情线就此展开,让五鼠闹相国、魔法幻影中公孙策和庞飞燕的感情升华不再突兀。
换句话说,殿前扬威起到了真正的承上启下的作用,搞笑只是面子,里子依旧是悬疑跟庙堂,这也是《少年包青天》贯穿始终的内核。
反观《庆余年2》,第一季的权谋、争斗、悬疑、反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表演痕迹很重,故意为之太多。
目前为止,王启年妻女与范闲、王启年的闲扯是费笔,类似的刻意逗笑段落还有很多,每个人都恨不得拽几句试图让观众发笑。
其实,根本没必要放那么多,适当删减更好,有几个人负责搞笑,缓解气氛就行了,所有人都这样,必然会破坏原本的结构。
直到范思辙出现,故事才有了第一季的几分样子。
不知是编剧赶工了,还是不够用心了,第二季的笑料基本就是照搬相声与小品,与剧情的贴合度并不高。
但因郭麒麟说相声出身,许多在王楚然口中很尬的台词,从范思辙嘴中说出就变成合情合理的搞笑了。
由范思辙带出的抱月楼,牵扯老金头这样的民间疾苦,皇权之争的明暗老板,范闲假死的争分夺秒,请君入瓮的真真假假。
第三四集少了尬笑,让故事步入了正轨,范闲仍然有勇有谋有正义,范思辙萌蠢人设不倒,二皇子亦正亦邪叫人难以琢磨,王启年笑里藏刀,四两拨千斤。
然而在处理抱月楼和敲打二皇子让他放人的戏份上,导演又犯了消解的老毛病,王启年前一秒还爱妻女人设立的稳固,下一秒就立刻塌房。
在不知道妻女是否在二皇子手上的情况下就敢与范闲合谋,置妻女性命于不顾,使出一招苦肉计钓二皇子上钩,赌命与顾家前后矛盾。
范闲借太子之手破二皇子的局也仅仅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甚至还用了开心麻花的“看人真准”的老梗,一场针锋相对、千钧一发的计谋就被化解了,这无疑让《庆余年2》一步步滑向闹剧的深渊,失去了严肃属性,有些降智,有些失真。
所幸三四集整体还算不错,五六集总算变的正经了。
这两集聚焦一个斗字,以前剑拔弩张,难分高低的味儿又回来了。
范闲与二皇子、长公主之斗,大皇子的横空插入,庆国和北齐的箭在弦上,太子党跟其他阵营的明争暗斗,庆帝对神庙的觊觎。
众多支线铺开,为范闲这条主线添砖加瓦,这才是《庆余年2》的立足之本,万不可顾此失彼,像狗熊掰玉米那样,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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