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清浅

电视剧《庆余年2》当林若甫从范闲那里得知有苦主遗孀告他杀害苦主时竟一点儿也不意外，更不惊慌，而是相当淡定？这是为何？因为一向沉稳的他早料到庆帝迟早会对他动手。

当庆帝把追查历届春闱舞弊案交由范闲后，曾哭求要拜春闱主考官范闲为座师的贺宗纬很快就带着上届春闱苦主（高中科举却被达官显贵门生顶替名额的“落榜考生”）遗孀前来告状。说那名“落榜考生”才学卓然，本该高中的，但却被冒名顶替，夺了官身，还被高官痛下杀手，而这高官就是当朝宰相林若甫。

范闲本就痛恨春闱舞弊，又接了庆帝钦定的追查舞弊的差事，既然有苦主找上门来，就得彻查。于是立马去找言冰云联合刑部、大理寺、京都府查处此案。言冰云曾劝范闲别碰这事，交给他秉公处理，理由是范闲已把长公主赶出京都，若苦主遗孀所言属实，就等于把林相也拉下来了，那么范闲这回真就成孤臣了。林相是范闲未来岳父，他这大义灭亲的会让林婉儿有想法。但范闲拒绝了，坚持自己负责追查。

之后范闲去找了林相，问他是否真有那苦主遗孀所说之事。林相得知有苦主告自己一点儿也不惊讶，只说真要是他，范闲要大义灭亲，这个时候不该来见他；要是想徇私枉法，更不该来见他。范闲说要真是林相杀了苦主，他秉公执法，无法面对林婉儿，不秉公执法，无法面对自己，言外之意就是林相真做了杀苦主的事他不会手软。

但林相还是不慌不忙，只轻描淡写地说去年春闱冒名顶替好像有那么点印象，毕竟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他亲自招呼。治大国如烹小鲜，老是杀人，还怎么烹小鲜。他在官场混迹多年，门生故旧太多，这么多人良莠难辨。林相这话就等于回复了范闲，他没有杀苦主，但春闱冒名顶替这事确实是有，下头的人如果自作主张、以绝后患，进而杀苦主也不是不可能。随后还给出他这边负责春闱顶替一事的名单，若真有杀人之事从他们查起就会水落石出。如果是苦主亲自上门寻范闲，这庆帝才把查处往日春闱的差事给范闲，命案就自动送上门来，这几个人未必扛得住，然后把名单烧了，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很广。

林相得知苦主是主动找到范闲的，就知道是有人要整他，这背后的主很可能是庆帝。他看得出庆帝有意把范闲培养成孤臣，先是不顾范闲求情杀赖名成，后让范闲主持春闱，再之后又把追查往届春闱舞弊案交给范闲，都是培养孤臣的重要环节，既然有意让范闲当孤臣，自然也包括大义灭亲。庆帝坚持查春闱舞弊案也是想借机打倒一些高官，其中林若甫就是目标之一，也是庆帝让范闲大义灭亲的手段。

三个原因让林若甫难逃被庆帝对付的宿命。一是他为相多年，庆帝这位多疑的主为江山永固不太可能一直留着，一直留着哪天这位宰相有反心自己岂不危险，还不如端掉他，重新扶植一个。二是庆帝既然要重点培养范闲，范闲和林婉儿结婚后又把内库交给他，还打算让范闲接手鉴查院，怎么可能还会让林若甫这个老岳父继续任相，真继续任相，万一范闲跟林若甫一条心要反庆帝，庆帝不好收拾。三是林若甫在都察院御史赖名成首次与范闲朝堂对质时，林若甫曾暗中安排太子门下附和赖名成，跟陈萍萍、范建、范闲等人一起对付二皇子，庆帝痛恨别人触发皇子之争。所以林若甫得知苦主的事一点儿也不惊讶，很镇定，早就料到庆帝要通过各种手段把他搞垮。

林若甫的镇定自若，还因为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就练就沉稳这项大本领，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都能沉着应对，对预料中的更能沉着应对，何必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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