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靖在社交媒体上宣布自己怀孕,话题词上热搜之后,很多网友评论还以为是她的狗怀孕了。表面上是因为此前毫无征兆太过出乎意料,实际上是以她的公众形象,大家喜欢跟她开玩笑,乐于半真半假地“故意曲解”她,以起哄的方式热热闹闹地恭喜了一番。金靖从未避讳,且常常在节目中提及她的婚恋和育儿观念,熟悉她的观众稍作回想就能在“意料之外”很快感知“情理之中”。虽然做节目多年的她本应深谙对外输出时的“上价值”之道,但对于怀孕带来的喜悦,金靖没有对我们说出任何关于“成为一个母亲”所能联想到的冠冕堂皇表达。不过她透露的这点却很可能让很多有着同样疑虑的人感到宽心:“怀孕之后最高兴的就是证明了自己身体还不错。当时很多朋友跟我说你工作这么忙,生活不规律又熬夜,可能没那么容易备孕。我的计划就是今年开始试生一下,但一直担心平时身体虚弱不能按计划完成任务,结果是如愿以偿。”
似乎是因为能预见现在人们偏爱讨论关于怀孕生子对职业女性的影响,所以金靖有意无意间将话题带到这个方向:“生孩子对职业女性的确有一些客观上的影响,但我主观上并没有这方面的犹豫和摇摆,所以难免会在这个过程里听到那些我不想听的声音。”金靖说的话,如果不用镜头将她一贯爱闹的表情和语气同时呈现,而是以严肃的文字印刷在纸面上,可能会被误读成她真有多生气,所以特别说明她聊到这些时很松弛,还模仿了两句那“不想听到”的声音:“有时身边偏传统思想的妈妈会对我说:‘生了孩子,那你以后怎么办?你别想去工作!’这种话很容易引起我的‘反弹’,此时你就会发现人和人之间更‘敌对’了。但如果换一群人交流,比如‘ 事业女性’这个圈子,她们都会基于自己的经验告诉我,虽然过程会辛苦,但孩子和工作可以兼顾。”
在拍摄现场点餐时选了轻食的她,显然没有特意把自己当做孕妇来纵容,那些营销号们为博眼球所描述的“孕肚明显”也不符合事实,不但从体型上看不出来,她本人也常常忘记。“目前没有感受到荷尔蒙的变化对我有明显影响。昨天晚上我家的狗突发哮喘,我的伴侣说它夜里三四点钟咳了很久我都没发现。然后我就很羞愧,觉得他在指责我,还解释说是因为今天要工作,所以早睡没醒。他说:‘没关系啊,你现在是孕妇啊’。我才意识到,我忘了我是孕妇。现在大概是怀孕5 个月,我对当妈也没来得及有真情实感。也看了很多教人怎么做妈妈的视频,其中有的说一定要把刚出生的小孩放到脸上亲吻,这样能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就感到被爱,我就觉得:那样会不会有一点不卫生?”以喜剧人的态度,说出什么话来都不会让人觉得冷漠和冒犯,反而总能换个角度做出启发:好像有道理。
类似“怎么决定做喜剧这一行的”这种问题,对于金靖来说没有太大意义,真正和她相处过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是性格使然的天选喜剧人,像大多数被生活推着走的人一样,不必有意为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她自己的说法是“无非是希望别人喜欢自己”。从五年前《今夜百乐门》那个出圈小品,再到《奇葩说》《 饭局狼人杀》等几个爆款综艺,直至电视剧《云之羽》里的宫紫商,金靖在喜剧角色上收获的喜爱足以给她自信的底气,常看她社媒发布内容的网友也深信她“自信、自大”的外在人设。金靖这个名字,和“谦虚、自我怀疑”这些标签扯不上一点关系,没人料到她在部分领域里也会怀疑自己。“毕竟我不是表演科班出身的,大家对我的认知是在综艺,虽然有几次受到好评的演出,但那只是因为剧本比较好——不是谦虚,是真的——包括《我在他乡挺好的》的胡晶晶,一下子运气到了,表演才会稍微出来一点。所以我现在处于一种‘拧巴’的状态,如果有电影找我演一个类似‘女疯子’的角色,我会觉得你对我的印象好刻板,认为我只能演这些。但如果找我去演一个反差很大的角色,我又会质疑,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你看到了我可以演这个?其实怀疑的是自己。”
电影《走走停停》正在热映,刚刚在北京国际电影节已经获得了好几个奖项,参演其中的金靖只是大力摇旗呐喊做宣传,不敢以此算作自己的成绩,“这个角色需要每天给我的皮肤喷黑,又是一个有点中性的人,跟我本人差很多。所以我问导演和编剧:你们怎么想的?”质疑也是一种检验对错的方法论,更是一种推动进步的力量源。我们从她的“自我怀疑”里品出的并非自怨自艾,却是一份随遇而安的欢喜。
现在的她多了“妈妈”这个身份,难道对自己孩子的性格也“随遇而安”,没有目标明确的期待吗?“之前的期待很容易和后来的结果是相违背的。我家有一只大型犬,因为品种的原因,比较胆小敏感,我就带它去上一个很火的教狗博主的课。”金靖讲道理的故事中,她的狗总是自然而然地出现,足见是真心爱狗人士。“人总会把自己的欲望和期待投射到自己的狗身上,更别说小孩了。我昨天听了四五个小时的课,受获匪浅,老师PPT最后一页是:‘你不会得到一只你期待中的狗,你只会得到一只你的狗。’我觉得孩子也一样,他会慢慢变成你的镜子,或你的影子。”在说这些的时候,她是毫无怀疑十分笃定的,鲜明高昂的情绪背后,金靖潜藏了一份很接烟火气的通透。那就是,与其在期待未来的蓝图中随时担心事与愿违,不如拥抱当下的阳光,给世界一个自信而鲜活的笑容,像金靖脸上绽放出来的那样。
金靖:除了《走走停停》会上映之外,还有一系列跟它相关的路演宣传和综艺什么的,比如最近上了《你好,星期六》。
金靖:应该还是细腻表达吧,因为现在小品式的表演,大家也不吃我那套了,身边人也劝我不要再重复自己了。但这也是要交给工作场合和市场环境,看最近的观众喜好,观众喜欢的,我才能更“过瘾”。
金靖:对的,那个“爆改”就是自己想玩的。我就是热心网友一枚,觉得这个最近很火,利用自己的工作之便联系到了人家,而且是我自己去加人家的微信,问人家能不能给我化,公司也没有阻止我做这些。平时和化妆师合作时我很少提要求,如果像今天这种比较熟的化妆师,可能沟通得比较多,但如果是相对陌生的,那我有想法也不敢说。
金靖:这也要看情况,有时那种巨大的挫败来临的当下,可能需要把责任归到客观原因上,才能暂时地度过那一刻的情绪,不然太沉浸于“羞愧感”会很难放下。但如果要想在这件事中有所收获的话,只能从自己身上去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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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汤灵杰
编辑、造型:陈趣奇
妆发:CICI
采访、撰文:李慧Feel
艺统:宋敏
新媒体:平面镜
制片:Aimee、宋宋(LUMOS)
服装助理:Alison 海艳
场地鸣谢:一天自然Wood Mood花园农场
设计:梦伊
视频监制:豹纹儿2姐
视频剪辑:张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