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这部电视剧,之所以经典,被人津津乐道。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加上比较伤感的配乐,纵使一个大男人,也能感动的眼泪汪汪的。
就像702团跟老A对抗演习结束后,师长说的那样,改革势在必行,但这不是最不轻松的:
“坦白的说,不轻松,但最不轻松的,还是人走和人留。”
所以,每每涉及到人走人留,像老马,像史今,像伍六一……都那么让人揪心,让人难过,让人意难平。
跟这么多人的离开不同,毕竟有走就有留,所以,这里面也有人留在了部队。比如本文要讲的许三多独守钢七连营房的故事,王团长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
杨角风谈《士兵突击》系列文章第12期:团长安排许三多独守营房的背后,藏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一、
对抗演习结束后,随着王团长去师部开会,钢七连的命运便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一是成才办理了手续,转到了红三连,并顺利当上了士官。二是许三多顶替史今,去师部参加夜间射击示范和夜间射击表演赛。
第三件事便是史今退伍的命令下来了,他即将离开钢七连,复员回家。
如果说前两件事还只是跟个人的选择相关,那么第三件事,就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而是开启了整个钢七连改编的大幕。
之所以这样说,就在于平时能力巨大的高城,面对史今的离开,也是无能为力。虽然他也扬言,自己可以拿钢七连的任何一个人换史今留下,可惜也无可奈何,就像指导员提醒他的那样:
“你考虑问题,要像个连长那样去考虑,要全面地去考虑问题!”
史今光荣退伍的那一天,团长正好从师部开完会回来,顺便把站在大马路上撞大运的许三多给带了回来。由此也引发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戏,赚足了观众们的眼泪。
为什么许三多一直喊史今是骗子?
就在于许三多很听班长的话,他回到钢七连,找到的第一个人生目标就是好好训练,留住班长。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即使自己都练得这么优秀了,可班长还是会走。甚至他都一度怀疑,是因为自己太过优秀,才挤走了班长。
这既是自己情绪的发泄,也印证了老马走时,史今对许三多说的那句话:
“其实你今天要是能哭一下,他可能好受点呢!”
二、
团长这次从师部回来,其实是带着命令的,那就是702团作为试点单位,开启这次军队变革的历程。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王团长最终给自己的这次变革限定了一个时间,一个月:
“一个月,给我一个月时间……是,要具体到个人!”
等到史今正式退伍的那一天,回团部的团长也坚定了从钢七连开刀的决心,并把这种想法间接的传递给了同车回来的许三多:
“假如,有一天钢七连不存在了,你会怎么办?”
虽然当时的许三多一脸震惊和不敢相信的样子,虽然团长见他认真的样子,急忙找台阶下,说自己只是打个比方。但是,许三多是憨,但不傻,因为他当时就意识到,团长并非跟他开玩笑,而是动真格了。
当许三多因为不听指挥,执意抱着史今的行李不放,被连长要求做检讨时,其实高城就已经得到钢七连就要整编的命令了。所以,许三多做完检讨,就被请了出去,还没出去时,高城说了一句:
“这各排各班啊,这平时这个训练还要继续抓啊,要加大强度和力度。”
指导员更是把许三多拉到一边,告诉他,连长其实对他很好,并强调了这么一句话:
“你给我记着,进了咱七连的门,就是七连的人!”
一开始我不明白,高城为什么要特意强调还得加大强度训练,指导员又为什么向许三多强调是七连的人。
三、
后来我(杨角风)才明白,其实这就是连长和指导员,在为钢七连即将改编做准备了。
一方面,最后关头,钢七连不能丢了份,要继续坚持“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越是到了最后关头,越是不能放松。
另一方面,由于许三多此时已经相当优秀了,又是团长赏识的人,钢七连改编,他极有可能首批被挑走。他希望许三多能记住钢七连的好,记住连长也很器重他,不要误会连长,记住他曾是钢七连的人。
只不过指导员说这句话的时候,高城正好出来,这时候的他依然瞧不上许三多:
“就你这样,你就算转成来福线,我也只当你半个兵!”
事实上高城的这句话并非是随便一说,故意气许三多,而是他的真实想法。因为最后钢七连只剩下他跟许三多时,他还恍惚了一下,说自己还以为就剩自己了呢。这也说明,许三多在他眼中,是可存在,可不存在的存在。
甚至,他觉得最不像钢七连兵的许三多故意留在最后不走,就是为了报复自己:
“我知道,你期待已久报复的时刻来了啊,你恨我,你看得比命还重的那个班长,没让你去送是不是?”
他越说越上瘾,还故意激许三多,让他把学过的各种擒拿格斗绝招,往自己身上使:
“是不是每走一个人,你都在想,你也有今天啊?”
是啊,你也就是想想,你能把连长怎么着啊,许三多?
四、
确实,这时候高城高连长的心态崩了,就像许三多一直强调队列还没散,他回复的那样:
“太迟钝了,早散了……反正是七连不存在了,随便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责备你。”
从许三多跟着团长从团部回来,到现如今只剩下他跟高城,前后时间不到一个月。而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不仅高城,连许三多也经历着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史今走了,许三多任代班长的第一天,电子营就调来了一个马小帅,红色肩章的。之前我们也分析过,这个马小帅就是钢七连留下的火种,未来新七连的延续。只是大家没想到的是,马小帅是钢七连的新兵,也是最后一个兵。
他刚来没几天,有次射击训练后,白铁军就把马小帅拉到一边,告诉他一个大秘密:
“哎,我告诉你个事儿啊,钢七连即将改编了。”
马小帅刚调来的,自然不信,当场就否定了白铁军的推论。老白也不着急,还耐心给马小帅解释,说若不是钢七连要改编,那为什么天天出动团级干部,盯着咱们?
是啊,我白铁军倒无所谓,反正两年兵到期就复员了,你马小帅就惨了,这刚调来就遇到这事,哎……
还记得刚刚我(杨角风)提到的,在车上,团长跟许三多提钢七连不在的事不?许三多不傻,精明的很,只不过很多时候他不愿意表露而已。也就是说,钢七连即将改编的事,他其实是一清二楚的。
五、
不然的话,就像白铁军质疑许三多那样,为什么故意在射击场上让着伍六一?
其实不止射击上许三多在让着伍六一,包括负重越野跑,俯卧撑,他也都败给了伍六一。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就像他跟成才在一起吃饭,听对方抱怨,说自己被调去了草原五班,很郁闷。许三多的内心独白就是,如果成才还在七连,那改编也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大家都在等这把刀落下。
言外之意,就是讲成才现在的这个结局并不差,好歹他还有得选,不像自己,整天活在为不确定的未来担忧中。
但是,许三多让着伍六一的后果,也正像白铁军劝说的那样,班代很多情,但也不要多情到连自己立足的地方都没有的地步。
就算大家再不愿意,可那一天终究还是会来临,没几天第一批调岗和转业的名单就下来了,一共三名干部调岗,三十三名士兵转业,整个钢七连的三分之一。
当时高城拿着的文件显示,指导员洪兴国,还有个参谋某某等三人调整任职。还有便是包括白铁军在内的三十三名士兵要转业,于是也就有了那场让人泪奔的欢送会。
当时白铁军劝许三多早点去吃饭,因为当天是会餐,有烤大虾和啤酒,去晚了就抢不到了。可许三多知道他在第一批转业的名单里,所以一直拉着他不让他走,说还想再聊聊。一方面,老白跟他关系好,毕竟都做过绝情坑主,情感上舍不得。另一方面也给其他战友布置会场的时间,以迎接老白的转业。
六、
第一批人走了以后,钢七连改编的事算是彻底公开了,剩下的人更加惶恐,一个个拼命训练,希望能以此消除内心的忐忑。
这其中也包括了许三多!
以至于,他找到成才,向其询问怎么转士官的方法,因为他不想离开部队:
“我早问过你,我想转士官,怎么样,你不说?”
可是成才转士官的代价就是去了班长坟墓的草原五班,这个在包括许三多的眼中,都是最窄的一条路。所以,成才不希望许三多走这条路,反而拿着他腹部饶杠367个成绩,告诉他,就算转业了,他也能做得更好。
最后时刻,许三多跟伍六一在保养战车,曾经有过一次对话。伍六一提到,开始走第三批了,一共二十七人。许三多算了算,现在全连只剩下二十九人,再走二十七个,那只剩下两个了。
伍六一告诉他,剩下的两个人要留下来看守宿舍和物资,并补上一句:
“以前怕说走,现在留下来最惨!”
所以,后来许三多独守七连的时候,伍六一为什么经常过来讽刺他:
“就剩你一个人啦,七连!”
就因为许三多夺走了史今对他的照顾,就因为许三多太像他,就因为史今最后被他俩挤兑走了。所以,伍六一一直对许三多有敌意,现如今整个钢七连就剩了他一个,看他还能坚持不?
说白了,这也是伍六一不服许三多的体现,他觉得自己留下来肯定坚持不了,自然也不信许三多能坚持。
七、
这就回到我们的题目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调走的调走,转业的转业,唯独留下一个许三多独守营房呢?
就像许三多自己对伍六一说的那样,钢七连改编,终归要留下两个人守营房。团长选来选去,最终选择了他和高城,这种选择也有团长的深意在。
首先,许三多是团长相中的人,也是把他从孬兵的天堂解救出来的人。而解散后的钢七连,就是一个大号的草原五班,将迎来将近半年无所事事的时光。别说伍六一了,就连当年越野跑全团拿第一的老马,才短短几个月时间,不一样被磨平了棱角与雄心壮志。
即使一直作为钢七连精神象征的高城,在送走最后一批士兵后,不是也瞬间颓了下去。为此他还讽刺许三多,说他不懂七连,不懂七连的荣誉,不懂七连的精神:
“你懂做兵的这份尊严吗,你?七连就是个人,就站在这,就站在这,他比那房子还高,比树还高,伤痕累累,他从来就不倒。所以他是钢,钢铁的意志钢铁汉。现在,他倒了,钢融了,铁也化了。”
在高城眼中,许三多只有兵的表,没有兵的里,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说他只是半个兵的原因所在。他觉得许三多没有血性,觉得他做事只为了别人的评价,钢七连的最后一天,他竟然还想打扫卫生!
抛去高城的背景深厚,又是钢七连的支柱,喊“不抛弃不放弃”最响亮的人外。团长留下他,也有这层深意在,让许三多来影响他。
八、
虽然,在张干事出团报抹杀了钢七连的军功后,高城怒火冲天的找上门,提出了钢七连还在的三点理论:
一是,钢七连还没有散,人还在;二是,就算钢七连人散了,但番号还在;三是,这件事跟钢七连整编不整编没关系。
可惜,等到只剩下他跟许三多的时候,他的信仰就倒塌了,也忘了自己曾经向张干事强调的话。他开始暴躁,开始自我伤害,不睡觉,不跑操,也不唱军歌了,甚至都不愿意去别的连队蹭饭吃。
团长原以为就算只剩下高城一个人,他也会坚持“不抛弃不放弃”,可惜并没有。
虽然这时候的许三多见连长都这样,自己也觉得有点顶不住,还特意拿出纸笔来要给史今写信,因为伍六一代他传过话,要是哪天顶不住了就给他写信。但是许三多顶住了,他心里讲自己从入伍那一天起,就没有选择顶不住这个选项的权力。
于是他去给五连长拿物资,他去跟执勤士兵解释,他去给连长包扎,他去喊连长做应该做的事。
高城不理解许三多为什么在全连走光光的时候没有反应,也不流眼泪,难道城府很深?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许三多依然跑操后,高城被感动了,也一起参与了行动。尤其在吃饭前俩人唱钢七连的团歌,毙的六连满地找也。高城也深刻体会到,“不抛弃不放弃”的真正内涵,赢得了其他连队的敬重,也完成了自我的蜕变。
九、
之所以说团长有刻意锻炼高城的成分在,就在于他离开时跟团长的那段谈话,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信念不是喊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团长才会来一句:
“你走我已经蛮后悔了,特别是通过这次谈话!”
言外之意,就是通过短短几天的留守,高城就已经进步很大,没有那么浮躁了。
其次,团长除了相信许三多和高城能守好这个营房以外,也希望通过他们俩的坚守,给其他连队一个现身说教。
就像六连长说的那样,一个是连续两届的优秀连长,一个是奖状挂一屋子的全能尖兵。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团长或者师长在没有想好两个人的去处时,留下他俩是最佳选择。
大家也看到了,六连连长抓十次军人风纪,都比不上吃饭前听七连两个人唱军歌。后来只剩许三多一个人后,所有的新兵都听过他的故事,全都是尊敬之色。
高城这里,团长不好安排,毕竟不能让他再去带其他连队,所以只能是师部将其调走。但许三多这里,团长还是可以安排的,那就是以他为种子,重塑新的钢七连。
这也是团长留下许三多独守钢七连的重要原因!
所以,其他连队想要许三多,团长没有放。高城被调走的时候,也想带许三多一起走,团长依然不肯放。即使后来老A跑来招兵,团长依然向其明确表态,有几个兵是不能给的:
“我实话说在前面,有几个兵,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
十、
为什么团长将许三多藏着掖着,不愿意将他送出去当老A呢?
这也涉及到团长的私心,他想留下许三多,并以他为基础组建新的钢七连。或者,以他为基础,创建一个小的特别行动小队。
如果许三多去了其他连队,就会存在考核成绩,就会进师部或军队局域网,其他人就能查到并注意到这个人物在,存在被挖走的风险。这也是后来全团考核时,许三多一个人的连队没法参加,只能去执勤时,高城对他说的话对得上:
“我总在那个师局域网上找你们的名字,你看这个,像这个小宁啊,六一啊,都出现很多次,你一次也没出现过。”
是啊,谁不想要这样的战士,团长自然也想要,最后移交许三多的档案给袁朗时,他就表明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除此之外,团长留下许三多独守七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进一步对其培养,把他打造成更完美的兵。这一点剧中虽然没有细说,但在小说中,却有团长明确的答复:
“是了,你一个人看守营房已经半年了,是我的安排。那时候你做的好兵,可做不好人。而改编后的部队,我需要你这样的人,他一个人能带动一群人。”
后面这一点我们刚才解释了,而前一点,说许三多做不好人,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团长的眼睛很毒,就像许三多去老A前自己总结的那样,自己一直不会做人。因为他当兵,之前是为了不被笑话,后来是为了不让班长走,谁对他好,他粘着,谁对他不好,他躲着。
许三多对连队、班级,对荣誉其实是没有概念的,即使高城走的前一晚跟他聊天,他还在因为史今走没让他送的事耿耿于怀。
于是指导员建议他当代班长,逼着他去注重其他人的感受,让他明白一个班级的意义。团长让他独留营房,让他真正能体会到当一个老兵的意义,承担全连的责任。
直到他遇到了转业或者留守的问题,他才第一次有了自主意识,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真正想成为什么。他用实际行动向众人表示,部队才是他心之所想,才是他要留下来的动力。
综上,团长留下许三多独守营房的原因:
一是,许三多具备独守营房的素质,换其他人很难坚持下来;二是,团长有意让许三多去影响高城,让俩人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三是,团长想留下钢七连的火种,希望能以许三多为星火,重建钢七连;最后,团长作为最赏识许三多的人,也希望能把他打造的更完美。
就像最后团长说的那样,许三多不光守住了军营,也守住了自己!
当然,也不排除袁朗利用老A的资源,提前跟团长打了招呼,刻意磨炼许三多,就为了让他进老A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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