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被曹操缢杀后,貂蝉去哪了?成语“人尽可夫”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那样龌龊。
在《三国演义》中,除了英雄遍地,还美女辈出,比如江南的大乔、小乔,魏王府的甄宓,还有司徒王允家的歌姬貂蝉等等。这其中,最有故事、最有血肉的人物,当数貂蝉。其他那些美女都是来打酱油的,而貂蝉则是背负了作者赋予的巨大使命而来,搞死两个男人——董卓与吕布。
连环计虽然是王允的绝妙策划,但真正的实施者是貂蝉。貂蝉以其美色为武器,周旋于两个男人中间,如鱼得水,结果才有了吕奉先大闹凤仪亭,才有了凶横无忌权倾一时的董卓宫门前的被戮的精彩。王允巧使“一女二嫁”连环计,以及吕布戏貂蝉、最终搞死董卓的事故,大家都非常熟悉了,在此不再多述。本文重点要说的是,貂蝉跟了吕布,做了吕奉先的偏房后,她的命运又如何呢?
曾经耗费大量笔墨渲染貂蝉义举的罗贯中,在貂蝉完成了“弑董”任务后,对貂蝉的描述始终着墨不多,《三国演义》上,貂蝉的最后一次登场,还是跟吕布一起在白门楼被曹操围困时。而此时的貂蝉,又是肩负了另一项使命的。
在《三国演义》第十九回“下邳城曹操鏖兵,白门楼吕布殒命”中,吕布被曹操军队围困,貂婵的出场就是为了拖后腿的。当曹操兵围下邳时,吕布手下的谋士陈宫曾给他做出过败曹计划,那就是让吕布趁曹军新来未稳这之机,引一支人马出城,与城内守军相互配合,可败曹军。
宫谓布曰:“曹操远来,势不能久。将军可以步骑出屯于外,宫将余众闭守于内。操若攻将军,宫引兵击其背;若来攻城,将军为救于后。不过旬日,操军食尽,可一鼓而破。此乃掎角之势也。”布曰:“公言极是。”(《三国演义》)
可是,就在吕布收拾行装之际,却被他的妻子严氏劝阻了,说是你这一出城,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吕布听了严氏之言,一下子就犹豫不决,于是,他又跑到貂蝉房中问计,貂婵也不愿吕布单独突围,矢言要与他“生则同居,死则同穴,至死不分离。”吕布深受感动,放弃陈宫妙计,每日只与貂蝉作乐,置前线的战事于不顾。
布闻言愁闷不决,入告貂蝉。貂蝉曰:“将军与妾作主,勿轻身自出。”布曰:“汝无忧虑。吾有画戟、赤兔马,谁敢近我!”
其实,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吕布想象的乐观,结果,他赖以立身的方天画戟与赤兔马被部下所盗,自己最终也被曹操擒杀。
有人说,吕布之死,是因为总听妇人之言,没了自己主见。钟敬伯说:“吕布听妇人之言,不用陈宫之计,至于白门受缚。”明代李贽对吕布之死的看法就是:“从来听妇人之官者,再无不坏事者,不独一吕布也。”李老师此言不虚。
比如郑厉公时的雍纠就是丧命于女人之口。郑厉公即位后,老臣祭仲专权,从而引起郑厉公的不满。为了自己能当家作主,郑厉公想除掉祭仲,于是暗中与祭仲的女婿雍纠合谋,要趁郊游之机杀掉祭仲。雍纠回家后,嘴上没有把门的,兴奋中将刺杀计划告诉了妻子雍姬。
雍姬知道此事后就跑回娘家部母亲:“父亲与丈夫哪一个更亲近?”她母亲说:“任何男子都可能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但父亲却只有一个,怎么能够相比呢?”这就是成语“人尽可夫”的出处。
听了母亲的教诲后,雍姬就将大丈夫要谋刺的计划告诉了父亲祭仲。祭仲是个权术老手,当即就派人将雍纠杀掉了。事情败露后,郑厉公只好带着雍纠的尸体逃离郑国,愤恨雍纠说:“这么大的事跑去和妇人商量,死得活该。”
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公载以出,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夏,厉公出奔蔡。(《左传·桓公十五年》)
在吕布之死的同一回中,作者还写了两个男人对人的态度。一是刘备的小沛被吕布攻陷后,不顾妻儿死活,自己出城逃命【吕布招军入城。玄德见势已急,到家不及,只得弃了妻小,穿城而过,走出西门,匹马逃难。(《三国演义》)】。其实,刘备弃妻并不止这一次,此前已发生过几回。好在吕布并没为难刘备家人,而是妥为照顾。
二是刘备在逃亡途中,遇到猎户刘安,为发招待这位落难皇叔,刘安竟然杀妻待客【刘安闻豫州牧至,欲寻野味供食,一时不能得,乃杀其妻以食之。天晚就宿,至晓将去。往后院取马,忽见一妇人杀于厨下,臂上肉已都割去,玄德方知昨夜食者,乃其妻之肉也。玄德不胜伤感,洒泪上马。(《三国演义》)】。
刘备与刘安的弃妻、杀妻之举,与吕布恋妻形成了鲜明对比。作者这样写,一是好看,二是还有暗语,那就是:“欲成大事者,太儿女情长,注定是要失败的。”
吕布兵败身死后,作者对于貂蝉的人生就再也没有说明了。其实,在作者眼中,她只是个“祸水美人”,在她坑死两个男,“利用价值”被榨干之后,就遭到了作者抛弃,后文中再无有关貂蝉的只言片语,是死是活,已与作者无干了。
但是,因为貂蝉的形象达过丰满,又入选“四大美女”榜,所以,才会有许多后世文人仍孜孜不倦地追问她的下落,继而任意虚构故事,以致其结局形成了“惨死”和“善终”两大类型,此是后话,不再赘述。